網上也這么說,顧拙無法否認:“是,尤其是第一次。”
莊凡心小聲道:“我從小就不怕疼。”
顧拙莫名眼眶發熱,不是要哭,說不清是哪種滋味兒,他手掌上移,坐墊似的兜住莊凡心的屁股。
安靜得過分,連輕喘都聽不見了,顧拙狐疑地打開燈,只見莊凡心軟在枕頭上,怕疼得出聲掃了興,嘴里竟然咬著他脫下的上衣。
“你他媽……”顧拙把衣服拽出來,連著人也抱起來,再強烈的渴望也抵不過此刻的心軟,他順著對方的脊背輕撫,“不弄了不弄了。”
莊凡心惶恐道:“是不是我搞砸了?”
顧拙的心此刻是泥塑蠟鑄,漸漸化成一灘滾燙的水,他摟著莊凡心說:“和你搞柏拉圖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該這么匆忙,還有,你在我這兒挺珍貴的,疼了傷了,我舍不得。”
關燈躺好,雖然偃旗息鼓,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倆人用手處理了一下,也還成吧!
隔壁還亮著燈,陸文一想到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在入洞房,激動得難以入睡,他在裴知的床邊坐下,問:“你和小鄰居是同學?”
裴知正看書:“不是,我高三了。”
陸文驚訝道:“我生日靠后,那你就比我大快兩歲?”自來熟的第一步,叫得親昵些,“小裴哥?”
裴知笑著應了聲,合上書,發覺陸文看他的眼神有些探究,緊接著確認他也是gay?他點點頭,開玩笑說:“我們都是,你難受嗎?”
“我難受什么。”陸文吸吸鼻子,“我的樂隊棄我而去,我爸揍我一頓也不找我,我難受這些還差不多。”
那天聽莊凡心在電話里講過,裴知問:“那你媽呢?”
陸文頓了幾秒:“難產死了。”一般這樣問的人都會對他道歉,他已經做好說“沒關系”的準備。然而裴知也頓了幾秒,輕聲說:“這么巧,我也是。”
彼此的目光變得相似,自憐的,逞強的,更厚重的是一份遺憾。陸文回自己床上,激動勁兒消失殆盡,一沾枕頭覺出濃烈的疲憊。裴知關了燈,也躺下,沒想好要不要說句“晚安”,先想到“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句詩來。
“你有對象么?”陸文忽然問。
“沒有。”裴知緊了緊被子。
“小鄰居是我兄弟的,你可別那什么。”
裴知沒忍住:“……傻逼。”
那點同病相憐的情感僅維持了十秒鐘,一陣死寂,就在彼此以為對方睡著的時候,枕邊的書掉在地上,同時驚起兩聲低呼。
“你這么好看……為什么沒對象?”陸文又忽然問。
“你也挺帥的,為什么沒女朋友?”裴知巧妙地避開。
“我不屬于任何一個女人,我只屬于音樂。”
裴知差點又罵一句“傻逼”,看在莊凡心和顧拙的份上,也看在那聲“小裴哥”的份上,他勸道:“你熱愛音樂,以后可以考音樂學院,那現在就應該好好學習,動輒曠課小半月,難道音樂就能搞好嗎?”
陸文哼唧起來:“可我不喜歡學習,只想搞音樂。”
裴知說:“所以你搞來搞去,樂隊背叛你,你爸暴打你,你覺得爽嗎?”
“我……”陸文嘴硬,“那幫孫子王八蛋,干什么怪我!”
“不怪你,但你應該意識到,只砸錢是留不住樂隊的,也說服不了你爸,更搞不出什么好音樂。”裴知耐著性子,“無論如何你才十七歲,該上學上學,該補課補課,不然以后跟個文盲似的,你混娛樂圈嗎?”
陸文拍床:“操,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裴知氣得翻身,“……傻逼!”
天還沒亮,走廊腳步聲紛亂,許多游客去海邊看日出。他們也陸續醒了,下樓吃早餐,順便商量一下今天的行程。
陸文坐在顧拙對面,挑了挑眉毛。
顧拙嗆了口粥,那盒岡本完好無損,但他在對方眼中已經沒了清白。莊凡心啃牛角包,感覺陸文看他,主動問:“昨晚睡得好嗎?”
“特別好!”陸文擎等著呢,“你們倆昨晚睡得好嗎?”
莊凡心臉一紅,他和顧拙睡的一張床,還親熱了,而且對方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他害羞地點點頭:“挺好的。”
顧拙看一眼莊凡心的情態,別吧,什么都沒發生你害哪門子臊?再瞧桌對面的陸文,怕那廝多想,于是在桌下踹了一腳。
陸文痛呼一聲:“干嗎啊?怎么恩將仇報,我昨晚送你——”
急剎車,生生咽下敏感詞。
莊凡心好奇地問:“你送他什么了?為什么送禮物?”
“沒、沒什么。”陸文現編,“趁著這趟來,送他生日禮物。”
莊凡心連朋友的生日都不錯過,何況是初戀男友的,他立刻問顧拙:“你過生日了?什么時候?”
顧拙好無語:“明年三月。”
莊凡心松口氣,沒錯過就好,裴知始終沒說話,看向陸文:“你送的什么生日禮物?在島上買的嗎?”
陸文支吾道:“那個,就是,橡膠的吧……日本產的。”他抬手比劃,“這,這么大?分型號的,喜歡哪種就買哪種……”
顧拙幾乎暈桌上了。
不料莊凡心恍然大悟:“噢,手辦!”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休息!更的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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