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根據我的調查,這座城市她只去過這一次。”歐陽倩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警方把這條信息忽略了,我可沒有。”
“這不能說明什么。”辛雨的表情略有不快,但是她又不好發作,只好板著臉,“或許她是一時興起,想要去陌生的地方追求詩和遠方。”
“依照張洋的性格,她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黃粱說。
辛雨爭辯道:“你又不了解她——”
“安靜,我接下來的發現絕對能讓你大吃一驚。”歐陽倩自信的說道,“你們看,”她調出了一個陌生女人的信息檔案,“她叫王玉茹,是張洋曾經的室友。她們倆一起在京陽市合租了兩年。”
黃粱說:“她的籍貫是...”
“沒錯,就是張洋請假去往的那座四線城市。”歐陽倩興奮的說道。
“她過世了?”辛雨留意到檔案上顯示,王玉茹在距今大概一年半之前就已經離世了。
“在時間上,和張洋請假的時間正好吻合。”歐陽倩說,“我推測張洋是專門請假去那座城市參加王玉茹的葬禮。”
“這個女人的死因你調查了嗎?”黃粱問。
“當然。她是自殺。”
“自殺?”
“沒錯,是自殺。”歐陽倩點頭說道,“具體原因我沒有調查出來,但是王玉茹是自殺這一點毫無疑問,當地報紙還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報道,她是用門把手把自己勒死的,據說用的是鞋帶。”敘述完后,她打了個寒顫。
“用這種過程極度痛苦的方式自殺,她一定是絕望到了極點。”黃粱喃喃低語道。
“這丫頭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跟張洋有幾分相似。”辛雨感慨道,“沒想到她竟然對自己如此的狠,用門把手上吊?想想就可怕...”
“是啊,她肯定是碰上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了。”歐陽倩說。
“可是這和張洋有什么關系?”辛雨問,“參加前任室友的葬禮,很正常啊。”
“王玉茹在自殺前一年離開的京陽市。我調查了她們之間的通話記錄,多虧了手機號都實名制了。”歐陽倩說,“王玉茹離開京陽市后,和張洋沒有再聯系過。我推測她們之間在分別的時候,應該是鬧得不愉快。”
“嗯哼。”辛雨聳了聳肩,對歐陽倩的話顯得不是很感興趣。
“重點來了。你們猜猜王玉茹是干什么的。”歐陽倩俏皮的問到。
“別賣關子。”
“切,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撅起了嘴角,歐陽倩解開了謎底,“她是一名專職作家。不過是那種不出名的冷門作家。”
“作家?”黃粱立刻警覺起來。
“嗯,猜一猜王玉茹在哪間出版社出過書?”
“李大路供職的那間出版社?”辛雨的表情也變了,她開始非常專注的盯著屏幕上王玉茹的照片。
“回答正確!看看吧,我就說是重大發現吧。”歐陽倩非常滿意黃粱的辛雨的反應,她需要的就是這種一鳴驚人的效果。
黃粱沉吟道:“原來存在這樣的人物關系,這就能展開很多合理的聯想了...”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歐陽倩說,“通過自殺的王玉茹,就能夠把張洋和李大路聯系到一起了。”
辛雨分析道:“張洋一直聲稱自己不認識李大路,但是與她朝夕相處兩年之久的室友,和李大路所在的出版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張洋是極有可能從王玉茹的口中,聽到過李大路的名字。”
“誰知道呢...”
當徐聰說出王玉茹這三個字的時候,張洋第一次流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感。這讓徐聰等人更加確認王玉茹是本案的關鍵人物,或許正是因為她的緣故,張洋才會對李大路存在殺人動機。
但是在短暫的真情流露后,張洋再次恢復到了之前面對審訊的狀態:不配合,不抵觸,不開口。
無論徐聰他們如何旁敲側擊,她只是以沉默對應。她仿佛是在無聲的嘲笑審訊她的這些警察們。
對于張洋表現出來的這種強大的心理防線,黃粱感到很不可思議。
通常來說,一個沒有經受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人,即使是那些混社會的‘大哥’們,在面對警方的審訊技巧時也不會撐多久。黃粱親眼就見識過好些位在被帶進警察局門口之前、嘴里叫囂著喊打喊殺的社會人,一進入審訊室,沒過多一會兒就哭的跟個淚人兒似得。
張洋和這些外表兇悍的社會‘大哥’相比,內心要堅強的多得多。在面對審訊室,她整個人的狀態非常放松,用辛雨的話來形容她的狀態:‘她就像是在自家臥室里打盹似得,別說緊張了,連不自在都看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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