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那個小尾巴?”
辛雨打量著正向她走來的黃粱,她原以為那個叫做歐陽倩的小丫頭也會出現。
“沒,她不知道我出門干啥。”
黃粱快走幾步,來到辛雨面前。他們此時站在一棟六層居民樓的樓下,身后是二單元的單元門。由于小區物業不作為,原本應該是草坪的地方,被一顆顆蔬菜占據。路燈的燈罩看樣子破損有段時間了,里面的燈泡早已不見蹤影。
“幸好你沒帶她來。”辛雨,“不然誰分心照顧她啊。”
“又是一樁命案?”
“沒錯,王玥正在樓上忙活呢,等她下樓吧。”辛雨說,她伸手指了指幾步遠外的木質長椅,“我們坐一會兒。等他們忙活完。現在那屋子亂的很。”
“好吧。”黃粱聳了聳肩,和辛雨坐在長椅上。
“死者是一名女性,王美慧,歲,在讀大學生。”辛雨說,“死者是和男友同居,名叫李菁。我已經派人通知那小子了,他在趕回來的路上。”
“他殺?”
“他殺。”辛雨點頭說道,“房間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跡,死者是被人勒死的。”
“附近好像沒有多少監控探頭啊。”黃粱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個小區的破敗程度,讓他有些咂舌,“這個小區難道沒有物業進行管理嗎?”
“有,不過似乎只管收錢。”
黃粱搖了搖頭。“我敢肯定,即使小區內裝了監控探頭,也會和這些路燈的下場一樣,僅僅是個擺設。”
“哎,誰說不是呢。”
“如果是一起入室搶劫的話,應該可以在案發現場發現兇手留下的痕跡。”黃粱說,“有貴重物品丟失嗎?”
“這個問題只能讓死者的男友回答你了。”辛雨說,“你最近忙什么呢?”
“在家待著。”
“那正好,你這幾天就過來幫我吧,我管三餐。”
“待遇也太差了吧。”
“就這么說定了。”
“......行。”
在樓下閑聊了一刻鐘,王玥從單元門走了出來。
“原來你是去叫外援了啊。”王玥一邊說、一邊把手套脫下來、塞進白大褂的口袋里,“黃粱,你都好幾天沒聯系我了。”她幽怨的注視著黃粱。
“哈哈...”干笑了幾聲,黃粱一本正經的問道:“死者什么情況?”
“死者窒息而死,脖頸上有明顯的勒痕——一條電源線——就放在她的尸體旁,似乎是筆記本電腦的電源線。”王玥說,
“死亡時間?”
“粗步推測,死者已經遇害三到四個小時。”
黃粱看了一眼時間,差五分鐘下午兩點。“也就是說,死者是在十點至十一點之間被殺的。”
“嗯。”王玥點了下頭。
就在三人交流的時候,一個年輕男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二單元。
“應該就是他吧,死者同居的男友。”黃粱站起身,對辛雨、王玥說,“上樓吧,開始干活。”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辛雨說,“我才是領導。”
三人走在昏暗的樓梯間,來到三層。左手邊的一扇防盜門敞開著,從里面冒出了繁雜的聲響。
“辛隊。”,“辛隊。”,“王法醫。”
不時有警員從屋內走出來,他們一個個興奮的和辛雨和王玥打著招呼。
黃粱很清楚這些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分局的男同事們,都想博取這兩朵警花的芳心。所以他也就很理解這些人撇向自己的輕蔑目光。不過當他們看清是黃粱后,一個個立刻恭順起來,一口一個“黃隊好”。
“好。”黃粱點頭致意。
好?好個屁。
一進門,黃粱就看到了那具尸體。
那是個十分年輕的女人,很漂亮,一頭烏黑的長發,但是已經永遠失去了光澤。她躺在客廳的瓷磚上,穿著居家的衣服,純白的t恤和牛仔褲,黃粱沒有看到那條殺害她的兇器,應該是被警察放入證物袋了。
一名呆如木雞的年輕男人,就站在尸體的面前,一動不動。他身后站著兩名警員,防止他暈倒或是沖向尸體。
“你是被害人的男友?”辛雨走到他的身旁。
“嗯。”男人木然的點了下頭。
“這根電線,”一名警員拎著透明的物證袋走了過來,里面裝著一根黑色的電源線,“是屋內的物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