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定能住人嗎?”黃粱對站在樓下等他的程野問到,“確定不是危樓?”
“誰知道呢,反正樓里的住戶一直都平安無事的住著。”程野說,“有錢難買我樂意。住戶可都是大學教授,他們的工資和待遇足以讓他們住更好的房子。”
“宋怡鳴教授呢?他在樓上?”
“他得等下課之后才能過來,我們就先在樓下等他一會吧。”程野伸手指了指草坪中的一處用作乘涼的亭子,“知道哥哥我最喜歡大學校園的哪一點嗎?”
黃粱一針見血的回答道:“年輕漂亮的姑娘多?”
“拋開這一點不談,我最喜歡的是大學校園中的綠化。”程野一本正經的說道,“到處都是草啊、花啊、樹啊,完全不考慮土地使用率的問題。”
“好吧。”
吹著清爽的風,黃粱和程野坐在涼亭中,看著過往的人們。其中青澀的學生,也有一些穿著防風衣的大叔們,一個個都保持著‘聰明絕頂’的狀態。從他們手中拿著的公文包和熱水杯不難看出,這些應該都是華清國立大學的講師。
“梁子,你聽過那個笑話嗎?”
“啥?”
程野壞笑著說道:“公司招聘程序員時,頭發少的,被錄用的概率最大。”
“......”
黃粱無語的看著他。
程野沒有理會黃粱的反應,他站起身走出涼亭,沖著遠處的一個身影揮舞著手臂,嘴里大聲叫嚷道:“宋教授,這兒呢!”
“小點聲,別擾民。”黃粱扭頭看了看四周,試圖裝作一副他和程野并不認識的狀態。
“你好,程警官,這位是?”宋怡鳴小跑著來到了涼亭,他主動伸出手,與程野、黃粱相繼握手。
程野介紹道:“我朋友,之前在警隊的時候,也算是老刑偵,他現在開了一家事務所。我請他過來幫我參謀參謀。你叫他小黃就行。”
“......”黃粱瞪了程野一眼,對宋怡鳴說道,“我叫黃粱,久聞大名,宋教授。”
宋怡鳴說道:“黃先生,幸會幸會。我們這就去我家——”
“先坐在這里談談吧。”程野說。
宋怡鳴挨著他,坐在了涼亭的木質長椅上,他顯得有些過于拘謹。
“談什么?”
“都是之前問過您的老問題。”程野掏出手機,黃粱留意到他找出一張鋼筆的照片,“您還是對這根鋼筆沒有任何印象嗎?”
“沒、沒有。”
程野追問道:“不是您妻子的?”
“我不能確定...”
“宋教授,你可是和她朝夕相處的人,竟然不能確定這樣一支價格不菲的鋼筆、屬不屬于您的妻子?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
短短幾句話之間,宋怡鳴的額頭上,就浮現了一層光亮的汗珠。
“這肯定不是你的鋼筆,是吧?”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他連連擺手,“我沒有這樣的鋼筆...”
“好吧。”程野聳了聳肩,留意到黃粱臉上困惑的表情,他解釋道,“這根鋼筆是在死者陳淑娣女士的手中發現的。警方懷疑這有可能是死者留下的某種信息,可以指明兇手。”
“......難道是她從兇手的手上奪來的?”黃粱問。
“有這個可能性。”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野和黃粱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怡鳴的身上。他此刻表現出的惶恐與忐忑,讓人不得不對他心生疑惑。
這個人有問題。黃粱在心中思忖。
之后的十幾分鐘里,程野向宋怡鳴又問了幾個有關他事發當晚身在何處的問題。宋怡鳴雖然有些疲于招架,但是他口中的說法也沒有明顯的漏洞。相關的取證工作仍在進行中,程野仍不能對宋怡鳴這個人下結論。
但在黃粱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上,他認為宋怡鳴身上的問題很大,他在某些關鍵問題上——尤其是自己的不在場證明——表現的有些含糊其辭,說起話來很沒有底氣,躲躲閃閃。
他肯定對警方隱瞞了什么。黃粱相信程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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