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兩位警官,我可以為我先生的話作證,那天晚上他一直都待在家里。”吳麗娟說道,“我印象中他從來沒有走出過那間書房。”
“是嗎...”辛雨突然站起身,走到徐葉武的面前,“徐先生,能參觀一下你的衣帽間嗎?”
“衣帽間嗎?”徐葉武瞪大了雙眼,震驚于辛雨提出的要求。
吳麗娟困惑的注視著她:“辛警官,為什么要看我先生的衣帽間,這——”
辛雨說“我自有理由,難道徐先生的衣帽間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怎么可能,您說笑了。”徐葉武站起身,對辛雨說道,“我來為兩位警官帶路,這邊請,衣帽間在三樓,和我的臥室相連。”
相對于空間并不是很大的臥室而,徐葉武和吳麗娟何用的這間衣帽間,就顯得格外寬敞氣派了。不過占據了衣帽間大部分空間的,還是吳麗娟的衣物,徐葉武的衣物統一放在一個大衣柜里面,大衣柜擺放在衣帽間的角落里。
拉開柜門,里面掛著一件件整潔如新的衣服。徐葉武超過一半的衣服都是成套的西裝,他的身材雖然不適合穿西服,但是他本人似乎是個不折不扣的西服控。
辛雨旁若無人的一件件細致的檢查徐葉武的衣柜,黃粱則是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勁量不去和徐葉武和吳麗娟發生眼神接觸。
類似這樣的事情——第一次登門拜訪就翻主人的衣柜——黃粱還是第一次遇見,雖然很清楚辛雨這樣做的原因,但黃粱還是感到有些不妥。
她應該采取更加得體的方式。黃粱想。
終于,辛雨翻完了衣柜,讓黃粱松一口氣的是,她至少沒有把衣柜翻得不成樣子。辛雨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黃粱看不出她是喜是悲。
“衣柜里面似乎少了一套西服啊。”辛雨看向徐葉武,“你那套黑色的阿尼瑪牌子的西服呢?”
徐葉武一臉困惑不解的表情:“你說什么?”
“徐先生,你該不會想是想說,你對這套黑色西裝沒有印象吧。”辛雨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后,把屏幕對準了徐葉武,后者打量了一眼后,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轉瞬即逝。
黃粱看了眼屏幕,發現是一張黑色西服的照片。
事實上,昨天離開黃粱的事務所后,辛雨進行了一系列的活動。她首先聯系到了顧北——辛雨打了許多通電話,最終不厭其煩的顧北還是接通了通訊——把張莉的聯系方式要到手。隨后她聯系上張莉,約她出來見了一面。
在見面的過程中,辛雨把從阿尼瑪專賣店獲取到的一張黑色西裝的圖片——徐葉武訂做的那套黑色西服——交給張莉查看,并詢問她那天晚上看到的兇手身上的西服,是不是就是這一套。
張莉看過照片之后,立刻對辛雨說這就是她那天晚上看到的兇手穿的衣服。得到了肯定答復后,辛雨激動不已,這張圖片,將成為她手中的一張重要的牌。
“當然有印象,這是我訂制的一套西服。”徐葉武說道。
“衣柜里面可沒有這套西服的影子啊。”辛雨直視著他的目光。
徐葉武顯得十分坦然,面對辛雨咄咄逼人的目光,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緊張,他平靜的說道:“那套衣服已經被我丟掉了。”
“丟掉了?原因是?”
“在熨燙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徐葉武說,“雖然十分痛心,但是我只能把那套西服丟進垃圾箱里了。嗯...大概是距今半個月之前的事情吧。”
“徐先生還會親自熨燙西服?”辛雨問。
“當天也是我一時心血來潮,想要把這套西服熨燙一下。不過由于實在對這方面的事情不擅長,弄巧成拙,反而弄壞了一套西服,現在想一想,還真是有些后悔不已啊。”徐葉武苦笑著說道,“由于覺得不太光彩,所以這件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吳麗君挽住丈夫的手臂,對他叮囑道:“親愛的,以后這樣的事情,就交給陳媽去做吧,弄壞衣服是小事,要是你傷到了自己,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放心好了,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了。”徐葉武說道。
該死,他說的還真是滴水不漏啊。黃粱在一旁冷眼觀瞧,對徐葉武至始至終表現出來的沉著冷靜,感到些許的無奈。
雖然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徐葉武那套和連環殺人狂一模一樣的西服,竟然在如此敏感的時間點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的確非常可疑。但是徐葉武口中的那番話,很難辨識真偽,只要他咬緊牙關堅持到底,辛雨和警方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到底,他能夠如此沉著冷寂——如果徐葉武真的是連環殺人狂的話——是因為他堅信警方手中仍沒有掌握可以一錘定音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