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路風馳電掣,四十分鐘后,王玥開車達到了挾持現場。把車停下,她和歐陽倩一左一右攙扶著黃粱,走向不遠處的那一圈人墻。
由于是在高速公路附近,幾乎沒有什么不相干的圍觀群眾,幾乎全都是警察,還有幾名醫護人員在一旁緊張的待命。
一輛印著sat標志的黑色車輛停在一旁,連特種小隊都出動了,可想而知陣勢是有多大。
黃粱在行走的過程中一直在尋找狙擊手的位置,但是他沒有找到。四周都是極為開闊的地形,的確是不適合遠距離距離。
而且徐意涵和呂斌站的太近了。
分開人群,黃粱看到了幾十米遠的那輛拋錨在荒地上的車輛,而徐意涵和呂斌,就在那輛車中。呂斌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身體傾斜,以一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被徐意涵勒住脖子,她的另一只手上是一柄鋒利的大剪刀。
黃粱依稀覺得自己看見過這把剪刀,略微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在一張呂斌發的動態中,照片中的他就是拿著這把大剪刀在裁剪膠帶。
和黃粱想象中的不一樣,呂斌并沒有非常的驚慌失措,他確實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但是總體來看,他還保持著冷靜。
而徐意涵則是面目猙獰的打量著把她團團圍住的警察們,手中的剪刀就抵在呂斌的脖子上,嘴里不停的嘀咕著什么。
“情況怎么樣?”在歐陽倩和王玥的攙扶下,黃粱走到了辛雨的身旁,打斷了正在和一名矮小男人交談的辛雨。
“很不好。”辛雨轉頭看向黃粱,眉頭緊鎖,“你來攙和什么?不趕緊去醫院治療,來這里填什么亂?王玥,你不是讓你看住他嗎?”
“我放心不下。”黃粱說,“徐意涵提出什么要求了嗎?”
“沒有。”矮小男人說道,“犯罪分子的神志已經陷入到瘋狂中,完全無法進行正常的溝通。她沒有任何要求,只是不停重復著她的胡亂語。”
“這位是談判專家。”辛雨說道,“看徐意涵的意思,她是鐵了心的打算殺拿呂斌。”
“是嗎...”黃粱看向車中的兩人,“不能布置狙擊手嗎?”
“很困難。”辛雨說,“首先沒有狙擊角度。其次,如果強行進行射擊的話,極有可能誤傷到人質,危及生命。就算子彈的軌跡完美,沒有誤傷到人質,你看到徐意涵抵在呂斌脖頸出的剪刀了嗎?如果徐意涵突然斃命,說不好那柄剪刀會不會劃開呂斌的脖子。”
黃粱急的直跺腳:“談判行不通,狙擊手也派不上用場,難道我們就只能在這里眼巴巴的干等著?”
“冷靜點。”辛雨面無表情的說道,“所有人的心情都一樣的焦急,但是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那只會導致人質死亡的結局。”
黃粱沉默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天色開始變得昏暗,烏云遮蔽了天空本就昏黃的太陽,陰影籠罩這片不毛之地上。遠處的連綿不絕的小山崗上寸草不生,只有露出的一塊塊紅色的像是染著銹跡的石頭。
在場的所有人仿佛都是在一間悶熱的電影院中,在一場令人昏昏欲睡的無聊電影的折磨下,等待著那個結尾的到來。
原本就有些不透光的茶色車窗玻璃,在陰影灑滿大地的時候,車內的景象已經完全看不清了。一眾人伸長脖子,試圖看清車內徐意涵和呂斌的一舉一動,但只是在白費力氣罷了。
就在辛雨等人焦急的商討該如何應對事態發展的時候,那輛車的車門被推開了。呂斌跌跌撞撞的走下了車。他捂著自己的胸口,鮮血染紅了他的上衣。徐意涵沒有跟著他一塊下車。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當呂斌已經快要走到辛雨等人的面前時,黃粱才反應過來,幾步沖到呂斌的面前,對他大聲喊道:“斌子!你沒事吧?你——”
“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說完這句話,臉色蒼白的呂斌直接向一旁歪去。黃粱想要伸手扶住他,卻被他帶著一同栽倒在地上。
在一旁等候多時的醫務人員立刻推著擔架車跑了過來,相繼把黃粱和呂斌抬到擔架上、送上救護車后,徑直駛向了距離最近的醫院。
躺在救護車略顯狹小的車廂內,黃粱在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了無比的困惑。在那輛車中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呂斌會被放出來?呂斌身上的傷是因為他和徐意涵搏斗而造成的嗎?
雖然腦海中盤旋著無數的問題,但是注射進入身體的止疼藥讓一股無法抵抗的倦意侵占了黃粱的全身,黃粱也不想抵抗。
在不知不覺中,黃粱進入到了深度睡眠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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