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碰巧您那天晚上夢游了,所以才逃過一劫的吧。”黃粱說,“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有一段時間突然開始夢游,特別的嚴重,白天在家里睡著覺,等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距離家一公里左右的菜市場里了,途中要過兩次人行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您可能和他的情況差不多。”
陳思良問:“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千真萬確。”
黃粱試圖寬慰陳思良的緊張情緒。而且除了夢游這一設想外,他實在是想不通更加符合邏輯的想法了。
其實他的腦海中還有另一個設想,但是黃粱一直在避免想起它。
那個設想簡直太可怕,太匪夷所思了。
但更加符合邏輯。
如果陳思良遭受到了襲擊,他在逃跑的時候肯定會大呼小叫,那樣的話,即使他慌亂中忘記叫醒黃粱,黃粱也會被聲響驚醒。
但是并沒有。
把黃粱從睡夢中驚醒的是他那扇可憐的臥室的門,而那時,陳思良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在事務所中,就只有黃粱和那名身材高大的襲擊者。
讓黃粱感到困惑的點還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為什么在他的事務所中,沒有采集到陌生人的指紋。
當時事發突然,在黃粱和jane輪番和那名襲擊者大戰一番后,可疑男人是被jane踹出窗外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和精力去清理他留在那間房子中的痕跡。
但是為什么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難道他真的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黃粱難以接受這種情況,這名神秘的襲擊者與之前的幾起襲擊事件一樣,沒有留下指紋,沒有留下dna殘留物,甚至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發生這種情況的概率微乎其微,但竟然接連發生了三四次。
太詭異了。
那個人肯定不是禿子啊。
雖然當晚的月色很朦朧,屋內十分漆黑,但是黃粱十分的肯定,那個襲擊者有著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在他和黃粱、jane肉搏的過程中,就真的這么巧,一根頭發都沒有掉落?
靠,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發露?50嗎?
“————我妻子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們暫時還不打算回家里住,她想去她媽那兒住幾天。”陳思良的說話聲打斷了黃粱的沉思,禿頂男人正自顧自的嘀咕道,“我打算陪她和女兒住上一兩天,然后我就立刻離開京陽市,回老家住上一段時間,等警方這邊的調查有結果了,我再回來。”
“您老家是?”
“東北的。源遼市。”
“沒聽說過...”
“一個三四線的小城市,沒什么名氣,風景也不怎么漂亮,但是算一算,在我父母去世后,我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回去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回老家串串門。”陳思良說,“唉,其實就是逃難。”
“哦...那我先祝您一路順風。”
“謝謝。”
注視著陳思良離開病房的背影,黃粱心中涌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他這是在立flag。黃粱想。絕對是在立flag。遠離京陽市就會安全嗎?黃粱不這樣認為。
只是,那是陳思良的選擇,他連熟人都算不上,也就沒必要去指手畫腳了。
......,......
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個星期,黃粱終于出院了。
王玥請了半天假,和歐陽倩把黃粱接回了事務所。
辛雨仍在忙著追查案件,她沒有到來。雖然‘黑色假面’仍然沒有解開其神秘的面紗,但是第九具無頭尸體仍沒有出現,也算是無數個壞消息中的少數的有利局面。
能從消毒水的味道中解脫出來,黃粱感動的熱淚盈眶,尤其是再一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讓他感慨頗多。
“還是家里好。”他說。
“那可不,在醫院住一天花費可不少呢。”歐陽倩說,“一共是78塊,零頭我給你抹了,就800吧。”她把手放在黃粱的面前。
“啊?”
歐陽倩說:“800塊啊,修窗戶、修整瓷磚,都是我花錢找人來修理的。”
黃粱面無表情的瞪著她。“......玥兒,你先墊一下,給這個小財迷錢。”
“嘿嘿,謝啦,王玥姐。”歐陽倩接過王玥遞給她的鈔票,樂呵呵的塞進了錢包中。
嘆了口氣,黃粱搖了搖頭,靠在沙發的靠墊上,黃粱呼吸著熟悉的名為家的味道。
就是兩個字,舒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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