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強忍住嘔吐感,他掙扎著站起來,但是癱軟的雙腿讓他只能坐在原地,動彈不得。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強迫自己把手中的mp5端起來,瞄準了一名‘黑色假面’——正式名稱是‘生化獸人’——的頭,做了個深呼吸,他果斷扣動扳機。
偏了。
他射擊出的一連串子彈雖然僥幸的命中了一名‘黑色假面’,在他身上激起了一串血花。但是這個人并不是他瞄準的目標,擊中的部位也不是要害位置,而是他的肩膀。
黃粱成功的把仇恨吸引到身上。
只見那名被打痛了的‘黑色假面’掄起磨盤大的巴掌,直接在擋在自己面前的突擊隊員扇飛,他幾個大跨步,猛地沖到了黃粱的面前。
“意外,伙計,都是意外,我沒想找你的麻煩。”黃粱訕訕的說道,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假面’笑了笑,隨即他果斷開槍,近距離就是一通掃射。
只不過在他扣動扳機之前,這名‘黑色假面’早有防備,他一個跳躍來到了黃粱的側方,躲過子彈的同時,他向黃粱的頭抓去。
要不是戴著的這個價值昂貴的戰術頭盔,黃粱就死定了,他的頭鐵定會被黑色假面給揪下來。
索性關鍵時刻,戰術頭盔發揮了它的作用,而且jane也留意到黃粱這邊發生的變故,她飛起一腳,直接把抓著黃粱頭盔不放的‘黑色假面’踹到了一旁。
“你沒事吧?”她一把拉起黃粱。
“沒事,該死,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間酒吧里?!”黃粱驚魂未定的問道。那個被jane踹到一旁的‘黑色假面’已經和其他突擊隊員打起來了。
“m的,我把事情想簡單了。”jane吼道,“這間酒吧中有對‘公司’來說很重要的人,這些怪物是用來保護這個人的安全的!!”
“你是不是在說你帶人帶少了?”
“沒錯!!”
“靠!你就不能多找點人過來?”黃粱吼道,“都什么時候了,趕緊叫增援啊!!”
“我叫了!!”jane吼道,“我們必須堅持到增援趕到!!nhc在京陽市中的所有戰斗人員我都叫來了,現在得從別的城市的nhc分部抽調人手!”
“別的城市?我們得堅持幾個小時啊?!要不還是撤退吧!”
“我們撤了的話,誰知道他們會干出什么事情出來!”jane吼道,“除非堅持到增援部隊趕到,否則這里就是所有行動人員的墳墓!黃粱,你走吧,我給你打掩護!”
“我tm走個屁啊!”黃粱吼道,“眼睜睜看著你們死在這里?我一個人逃走?jane,你把我當成什么?貪生怕死的廢物嗎?”
jane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兩人頭上都戴著頭盔,看不到對方的臉,但是黃粱能感受到jane感動的情緒。
這一刻我一定是帥呆了。黃粱心中不由一陣苦笑。
“來之前,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幅鬼樣子。”黃粱說,“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嗯,好。”jane的聲音有些哽咽。
人適應一件事物的能力通常都超乎想象。
從一開始的緊張、恐懼,到之后的興奮、狂躁,到最終的麻木、冷漠,在你死我亡、沒有一絲仁慈可的戰斗中,短短時間內,黃粱的心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他已經不對nhc的突擊隊員的倒下感到有任何心悸了,對此他已經習慣了。習慣聽到慘叫聲,習慣看到殘肢斷腿。
不知從何時起,黃粱甚至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即使他身上被流彈、被碎片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是黃粱全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存在。
他只是麻木的扣動扳機,打空一個彈匣,換上另一個彈匣,再打空。
循環反復。
如果沒有jane的存在,黃粱和nhc的突擊隊員們可能早就光榮了。jane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拖住了兩名‘黑色假面’,并重傷了一個。黃粱和剩余的nhc突擊隊員只需要面對兩名‘黑色假面’的攻擊。
但是他們仍舊處在疲于奔命的狀態。
對于尋常人而,‘黑色假面’太強了。這幾個人都是‘公司’改進后的型號,比黃粱之前遇到的‘黑色假面’強出了好幾個檔次。
這些怪物才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事實上nhc方面的人陷入苦戰,也與jane的盲目自信有關,她原本以為帶著這些人一定可以手到擒來,輕松的完成任務。
所以她甚至沒有向nhc總部申請調派新人類成員過來壓陣。
碰巧的是在京陽市中,除了她自己之外,就沒有第二名能力者了,這才導致了目前這種苦戰的局面。
jane腸子都悔青了。
順著戰斗的持續發酵,‘黑色假面’漸漸落了下風。他們畢竟是倉皇迎戰,本就沒有任何準備。‘公司’為他們研制的戰斗裝甲和武器,都被鎖在了酒吧的地下倉庫中,以至于他們只能憑借強勁的肉身來抵抗全副武裝的nhc的突擊隊員。
如果讓他們裝備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或許只能jane能勉強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