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繼續道:“我們根本沒有看見沈戀的人。”
“現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會弄成這樣?”
走廊上哭聲和腳步聲紛至沓來,然而辦公室卻陷入絕對安靜中,白熾燈輕閃了下。
“不知道。”刑從連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說道。
“你他媽居然不知道!”吳局再次拍桌。
林辰無視身后震怒的局長,也無視辦公室里所有人,他握住刑從連的手,輕聲道:“我們只有越快弄清現場情況,越能盡快解決問題,所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刑從連抿了抿唇,在一瞬間,他露出一絲冷漠到極點的目光,爾后焦距漸漸匯合,刑從連說:“我們確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2100整前后,我們在現場聽到很奇怪的聲音,爾后巷口的燒烤攤發生騷亂,攤主和就餐的客人扭打在一起,安警官為保護居民,因公殉職。”刑從連的匯報非常簡意賅,“在此過程中,我開了兩槍,一槍擊中燒烤攤老板,另一槍擊中謀殺安警官的犯罪嫌疑人,現場彈道和目擊者口供可以證實。”
林辰心念電轉,很快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他深信刑從連槍法,然而有刑從連坐鎮,他又很明確擊中犯罪嫌疑人,但安警官仍然殉職,這就已經不是簡單“有問題”可以解釋。
刑從連仿佛陷入很深的回憶中,他說:“這是我選擇錯誤,我應該一開始選擇擊斃嫌疑人,而非選擇解除他行動能力。”
“也就是說,你的子彈,并沒有解除他們行動能力?”林辰問。
“沒有。”刑從連說,“他們像是沒有痛感,行事完全憑借本能,事發太突然,我們確實至今都沒有弄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槍都沒有解除他們行動能力,這怎么可能?”坐在辦公室里一直非常安靜的某科室主任說,“變成喪尸了?”
“現場已經完全封鎖,食品藥品生產管理總局和防疫中心的人都到了,我們才回來。”
“防疫中心?”林辰問。
“因為案發現場出現人咬人現象,部分群眾無法控制自身情緒,所以上報了疾病防疫中心。”刑從連說。
“這是生化危機嗎!”吳局再次按捺不住,“好好的抓個人,為什么突然開始人吃人?”
“怎么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另一位專家說,“我市近年來都沒用這樣的病例。”
“諸位是神經科學專家,應當清楚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仍舊存在。”林辰淡淡開口。
“是啊,要不就是腦部病變,要不就是藥物作用。”另一人說,“狂犬病毒?”
“據我判斷,藥物作用可能性更大。”林辰說。
“沒錯。”專家們七嘴八舌討論起來,“但具體是什么藥物,這要做詳細檢查。”
“不過疾控中心做法也對,確實有必要一級生化隔離,所有接觸過病人的相關人員最好都要隔離觀察。”
林辰抿了抿唇,聽見對方說起隔離室,強行插入談話,正色道:“我建議在隔離觀察時尋找其他理由,防止出現民眾恐慌,畢竟這個案件已經相當聳人聽聞,再出現‘強制隔離’的字眼不太妥當。”
“這是當然,但具體要怎么說?”醫生問。
“還是用藥物來解釋,如果確定參與斗毆和行兇相關人員沒有主觀吸毒史,他們應當是被動吸食了藥物。而案發在燒烤攤,煙霧很大,因此也不排除可能有相關民眾也被動吸食毒品的可能性,為了大家的身體健康,希望相關人員能接受留院觀察。”林辰繼續向對方說道,“如果有媒體向您詢問關于病人病情,您可以美帝曾出現的相關案例來解釋,“數年前美帝某鎮曾經出現過類似于流浪漢變成喪尸襲擊居民啃咬對方臉部的案例,當地警方最后判斷,流浪漢是受一種名為“鹽浴”的毒品影響,從而出現無節制的恐慌攻擊現象。”
“哦……我好像也聽說過,但是如果媒體問燒烤攤怎么突然出現吸毒者,那些行兇者又是怎么攝入毒品的我們該怎么回答?”還有專家問的。
林辰從頭到尾都出奇冷靜:“請各位專家向媒體表示,這部分是由警方會負責調查,你們并不清楚具體調查進展,推到我們身上即可。”林辰從容回答。
“那好,那我們先去看病人了。”幾位專家紛紛起身。
辦公室門打開,遠處有媒體閃光燈和追問聲不斷響起。
“聽說出現吃人現象?”
“是真的生化危機嗎?”
“政府是否向民眾隱瞞相關消息。”
幾位醫生走到門口,突然有人回頭問道,“你怎么穿著我們醫院病號服?”
聽著遠處記者們此起彼伏的聲音,林辰愣了愣,從頭到尾看了自己一眼,說:“我好像現在應該去換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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