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出口的瞬間,沈倦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女孩子骨架單薄,穿著件很居家的圓領棉質上衣,頭發松松垮垮隨意扎著,像是從家里逃出來的小朋友,露出的脖頸雪白纖細。
沈倦垂眼看著她。
林語驚仰著頭,舉著啤酒的手晃了一下,暖橘色的光線里,看著他笑,故意說:“不要嗎?哥哥。”
她聲線本來就輕,和刺猬似的性格簡直是兩個極端,平時跟他講話的時候大多棱角很分明,偶爾故意軟著聲撒嬌似的,就非常的要命。
比如剛認識那句“同桌桌”。
“求你”的時候。
以及現在的“哥哥”。
沈倦喉結滑動了一下。
他抬手接過她手里的酒,少女的手指劃過他虎口,指尖冰冰涼。
沈倦接過酒來放下,走到廚房拿了水壺和空杯子過來,給她倒了杯溫水:“喝這個。”
林語驚歪著頭:“你嗓子好啞。”
沈倦:“……”
“剛剛還沒這么啞,你偷偷干什么去了?哥哥?”林語驚說。
“……”
沈倦被她這一聲聲惹得發麻,磨了下牙,警告道:“林語驚。”
這姑娘看著還是很清醒的樣子,黑眼睛剔透得像玻璃珠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醉了的跡象,只這么看真的會讓人有種這人五聽啤酒半點事情沒有的感覺。
但是沈倦不覺得她會在清醒的時候這么叫他。
林語驚又給自己開了聽啤酒,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抬眼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沈倦隨手從旁邊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伸手過去,食指在易拉罐邊緣輕敲了兩下:“放下。”
林語驚順從地撒手。
沈倦拿過來,踩開旁邊的垃圾桶,把酒全倒進去了。
咕嘟咕嘟,啤酒的麥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沈倦倒了個干凈,又拿過旁邊的玻璃杯,溫水灌進空了的啤酒罐里,放在林語驚面前的茶幾上:“喝吧。”
林語驚全程都沒有動,撐著腦袋很淡定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逼?”
“……”
沈倦靠回到椅子里,挑著眉:“沒醉?”
林語驚白了他一眼,指指自己:“我,千杯不醉林語驚,我來找你喝酒的,你人都沒過來,我哪能自己就醉了?”
沈倦瞇起眼:“你來找我喝酒?”
林語驚點了點頭。
沈倦低聲說:“你知不知道,別單獨找男的喝酒?”
林語驚看著他,平靜地問:“你是男的嗎?”
沈倦:“……”
她說完,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喔,對,你是……”
“……”
沈倦連火都發不出來了,就這么看著她一邊說著,一邊翻開身邊的袋子:“我還給你買了好多下酒的零食,你吃薯條嗎,脆的那種,”她一邊翻一邊嘟噥,“哦,你不愛吃,你愛吃這個……”
她抽出一包什么玩意兒出來,獻寶似的舉到他面前。
沈倦看了一眼。
——一包無殼的,酒鬼花生米。
“……”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屋子酒味兒醺的有些神志不清,沈倦居然還笑了。
“操,”他垂著頭,笑著舔了舔唇角,“老子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
他聲音很低,林語驚沒聽清,就看著他站起身來,把茶幾上所有的酒全收了拿走了,又把她那一袋子零食提過來放到茶幾上。
還挺沉。
沈倦把袋子一攤,坐回去,一雙長腿前伸:“吃吧,我陪你吃。”
林語驚看著他,猶豫道:“就這么干吃嗎?不喝點兒嗎?”
沈倦撐著腦袋的手臂放下了,往前傾了傾身,捏著水壺又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喝點涼白開。”
林語驚:“……”
林語驚酒量是真的還可以,不是吹的,但是一連著六聽啤酒,后面又喝太快,此時有點上頭。
不是醉了,她意識十分清醒,清醒到能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現在好像有點開始興奮了。
連帶著天生自帶的帥哥免疫疫苗,也開始失效。
林語驚兩只手撐著臉,上半身壓著支在茶幾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沈倦。
她看著他抽出煙盒,敲出一支煙出來。
注意到林語驚的視線,他頓了頓,收回去了,把煙盒丟在茶幾上,身子往后靠了靠。
林語驚看著他,忽然沒頭沒尾地說:“有人告訴過你你紋身的時候很帥嗎?哥哥。”
沈倦一頓,抬起眼來看著她。
林語驚不避不讓,就這么迎著他的視線。
兩個人對視了不知道幾秒還是幾十秒。
沈倦慢吞吞地俯身,靠近她,聲音低啞:“有人告訴過你沒醉的時候別叫人叫得這么嗲嗎?”
作者有話要說:倦爺你冷靜一下,咱們這是個清新的校園文:)
未成年還是不要喝酒,大家一起和鯨妹喝涼白開吧!
感謝橙子小可愛的火箭炮
感謝時貳、花月早、嵐音啊、小象小象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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