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下人也都跟著退出大廳。
安鹿兒重新坐下,拿起茶盞,慢悠悠的品著,問道:“倒不是陛下的旨意,是咱家有幾句話,想要說給狀元娘聽。”
不是旨意?
沈家父女對望一眼,神色都掠過了一抹失落。
不過還是打起精神,拱手等待安鹿兒發話。
“二位去過玉堂春了吧?”
“去過。”父女二人狐疑,不知宮里的公公,為何問起此事。
“也見過玉堂春的東家了?”
二人面面相覷,但從安鹿兒的神態,并未瞧出什么端倪。
過了一會兒,沈夢魚這才開口:“見過。”
“玉堂春的東家是何人?”
問的越來越古怪,讓沈木風也有些緊張,料想楊玨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惹得宮里的公公前來問罪。
于是忙道:“公公,玉堂春的東家本是我沈家的贅婿,但老夫看出此人心術不正,已勒令他和小女和離,不論他做了什么事,都與沈家無關了。”
“既然無關,那就再好不過了。”
頓了頓,安鹿兒放下了茶盞,這才抬眼正色看向沈家父女:“記住,你們沒有見過玉堂春的東家,也不知道他是誰。”
“把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別給自己惹禍!”
惹禍?!
楊玨這廝莫非攤上大事了?!
沈家父女又對望了一眼,同時心里暗暗慶幸,幸虧將楊玨逐出了家門,否則沈家也會被他牽連。
“公公放心,我們今天沒去玉堂春,也沒在玉堂春見過楊玨。”
安鹿兒輕輕點了下頭,繼續敲打道:“狀元娘未來是要走仕途的,咱家雖是內官,但二十年官場也有些心得,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多做事,少說話。”
“多謝公公賜教。”沈夢魚謙卑的叉手。
沈木風忙從袖中掏出一枚金錠,暗戳戳的塞給安鹿兒:“勞煩公公跑一趟,這點小意思是孝敬公公喝茶的。”
“沈大人倒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這樣咱家也就放心了。”安鹿兒笑瞇瞇的接過了金錠。
說著他便起身,說道:“行了,話就說到這兒,咱家也得回宮伺候陛下了。”
沈木風帶著沈夢魚送出大廳,沈木風又點頭哈腰的問了一句:“公公常在陛下身邊伺候,下官多問一句,公公可知女科這些進士什么時候開始授官?”
“該授官時,自然會授官。”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但沈木風知道官場有時說話就是如此,云山霧罩,摸不清頭腦。
送走安鹿兒之后,沈木風和沈夢魚重新回到內廳。
二人都在琢磨著安鹿兒的話。
安鹿兒既是武皇身邊的人,平白無故他不會特意走一趟,跟他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樹大招風,玉堂春成立雖然只有三年,但在三年中他們生產出來的那些商品,已經積攢了太多的財富,京中權貴誰不垂涎?”
沈木風分析了一番,對沈夢魚道:“等著吧,過不了多久,楊玨就要大禍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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