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小的時候,被罰入掖庭為奴,好像見過昭陽公主幾面。
那個時候昭陽公主沒有封號,人們叫她六公主,粉嫩嫩、肉嘟嘟的一枚小吃貨。
只有隆江知道她的底子有多好。
之后楊玨逃出掖庭,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不知現在變成什么樣了,但據說昭陽公主好武,都能領兵打仗了。
按照武將的正常體格,楊玨真要跟她成婚,那可得遭老罪了!
不過皇帝的旨意,躲是躲不過去了。
……
巳時出發。
松濤準備好了馬車。
楊玨讓他守著玉堂春,只帶了一名車夫。
車夫名叫黑廝,是早年楊玨從奴隸市場買下的昆侖奴,卷曲的一頭短發,皮膚黝黑,一年四季都光著一雙大腳板。
力大無窮。
并且對楊玨忠心耿耿。
楊玨一直讓他待在玉堂春,但他不會打理生意,因此外面的人,倒不怎么認識他。
他們從玉堂春的后門離開。
一路出了青龍坊。
行了一程,穿過一條坊巷的小路,前面出現一支吹吹打打的隊伍。
“主人,有人擋道。”黑廝湊到車簾說道。
楊玨掀開車簾,看到隊伍大概二三十人,抬著幾只花紅大箱,還有吹打樂隊。
把本來就不寬敞的坊道都給堵住了。
隊伍前面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襲緋紅袍衫,趾高氣昂的揚起馬鞭,指著楊玨的馬車。
“爾乃何人?敢擋本官去路?!”
“崔九齡?”楊玨瞇起雙眸,認出了馬上之人。
由于沈夢魚的關系,楊玨倒也認識崔九齡。
沈夢魚備考期間,崔九齡經常出入沈家。
楊玨對此頗有微詞,沈夢魚卻聲稱崔九齡只是來給她指點功課,倒打一耙,說楊玨不信任她,大吵一架。
事實證明,被楊玨猜中了。
只有猜中了,沈夢魚才會有那么大反應。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被沈家逐出家門的贅婿啊!”
看到楊玨,崔九齡不禁得意了起來,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比搶別人老婆,更值得讓一個男人得意的了。
“我趕著去沈家提親,你把路讓開。”崔九齡頤指氣使的說。
“這條坊道,我都過來十之八九了,你們退后幾步,我就能出去了,你讓我讓路,耽誤的是大家的時間。”
崔九齡身邊的媒婆立即發話:“嘿,你這人懂不懂事?崔御史可是官,哪有官給民讓路的道理?”
“楊玨,你不知道好狗不擋道的道理嗎?”崔九齡臉色也沉了下來。
楊玨淡然一笑:“正是,好狗不擋道,所以你讓開。”
“你說什么?”
崔九齡雙目瞪如銅鈴:“你敢辱罵朝廷命官?你可知該當何罪?”
“我有急事,耽誤了就算你是御史,你也擔待不起。”
“從前你在沈家也不過是一個低三下四的贅婿,何況你現在都被逐出沈家了,你有什么事是我擔待不起的?”崔九齡冷笑道。
楊玨平靜的看著崔九齡:“陛下召我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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