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齡輕蔑的看著楊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馬上要娶夢魚為妻,你心里不痛快,非要在我這兒找別扭是不是?”
說著他又忽然小人得意般的笑了起來:“聽說以前你有個寵妻狂魔的稱號,也是,你寵了三年的妻子,轉眼就要入我崔家的門,你心里想必很難受吧?呵呵!”
“難受的難道不應該是你嗎?”楊玨悠然反問。
“我?呵呵,我馬上就要跟夢魚成婚了,大喜之事,我為什么要難受?”
“你八抬大轎要娶的女人,被我睡了三年,我娶她的時候,她是新娘,到你這兒就是舊娘了。”楊玨看他的眼神,就像關愛智障似的,“你跟她成婚,什么都是新的,唯獨新娘是舊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高興的。”
這個時空禮教尚未盛行,對女子也沒有太多的規訓,為了出生人口,國家還會鼓勵喪夫的女性再嫁。
但男人對妻子的占有欲,是與生俱來的。
本來崔九齡還不覺得什么,被楊玨一說,他就像吞了綠頭蒼蠅一樣難受。
他之所以要娶一個二婚的女人,一來是看中了沈家的財力,二來是因為沈夢魚被欽點成了女科的狀元。
當今圣上是女的,她一定會在朝堂扶持一股女性力量,沈夢魚未來可期。
但,這也不能改變沈夢魚是二手貨的事實。
崔九齡臉色瞬間就變了。
楊玨玩味的看著他便秘似的表情,暗暗冷笑,惡心人誰不會?
想惡心他,那他必然要惡心回去的。
沈木風敏銳的察覺到崔九齡神色的變化,顯然楊玨的話,他確實往心里去了,忙安慰道:“賢婿,你別聽這廝胡,夢魚雖然跟他有過一段婚姻,但他只得到夢魚的人,他永遠得不到夢魚的心。”
“夢魚的心,永遠在你這兒。”
說著,沈木風又湊近楊玨,壓低嗓音惡狠狠的道:“楊玨,你大禍臨頭了,尚不自知,我真是為你感到悲哀!”
楊玨并不知道安鹿兒曾對沈家父女說過什么,聽到大禍臨頭,他也不過輕輕挑了挑眉:“你是說崔九齡會拿我到御京府治罪?那我等著就是,我倒要看看御京府能判我一個什么罪!”
安鹿兒曾提醒過,不得泄露楊玨玉堂春主人的身份,以免惹火上身,因此沈木風沒有多說什么,叫來幾個下人:“把他先給我關進柴房!隨后送去御京府等候發落!”
接著,楊玨就被沈家的下人帶去柴房。
楊玨在沈家的時候,對下人都很好,因此這些下人只是把他關進柴房,并未對他有過粗暴的舉動。
沈木風請了崔九齡到了前廳說話。
雖然沈夢魚與崔九齡早就見過面了,但按禮制,崔家提親的時候,她不方便出現。
一切事宜都由沈木風拿主意。
談妥之后,崔九齡憋了口氣,起身道:“把楊玨給我帶出來!”
擋了他的路還好說,但楊玨那一番惡心他的話,就像一根刺埋在他心里。
區區一個升斗小民,竟敢屢次沖撞他一個六品官員。
還有王法,還有法律嗎?!
以他清河崔氏的名望,稍微跟御京府打一聲招呼,就能讓楊玨脫一層皮!
沈木風隨即吩咐下人:“沒聽姑爺的話嗎?把楊玨押上來!”
對楊玨的恨,沈木風沒比崔九齡少多少,若非楊玨不給他那一萬塊香皂,他也不會丟了內務府的差事。
他從安鹿兒上次的話里,分析出了玉堂春即將大禍臨頭,除了不能泄露楊玨的身份,其他的他也沒把楊玨放在眼里。
而在此刻,看門的下人忽然來報:“老爺,宮里的安公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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