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煙冷冷的道:“這還輪不到你操心。”
“那行,門口的馬留給你了。”
既然對方不近人情,楊玨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畢竟昨晚已經貼過了。
楊玨揮了揮手,施施然就舉步往外走。
柳輕煙整了整衣裳,雪白的襯裙上點點殷紅的血跡,刺痛了她雙眸,就像雪地綻放的紅梅。
看著楊玨遠去修長的背影,一種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
畢竟是她的第一次,哪怕是出來賣,女子對第一次也很看重。
而她,竟然是以這種荒誕的形式,獻出了自己的貞操。
她甚至連對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柳輕煙扶著殘破的墻壁,緩了一會兒,忽聽廟外隱約傳來馬蹄之聲。
正當緊張之際,又聽見外面喊聲傳來:“公主!你在哪兒啊公主?”
是她手下的人。
應該找了她很久了,就連喊聲都嘶啞了。
柳輕煙心上的石頭落地,蹣跚的走出門口,喊道:“舒無艷,我在這兒!”
昭陽公主邑司的典衛長舒無艷,帶著其余四名典衛,快馬而來。
到了柳輕煙跟前,眾人迅速下馬,齊齊對她叉手行禮。
“公主,我們找了您一晚上,您怎么會在這破廟里?”
“說來話長。”柳輕煙意興闌珊,不想提起昨晚的事。
“吐蕃王子呢?”
“死了。”
舒無艷吃了一驚:“死了?!”
吐蕃王子死在大武境內,這可不是簡單的事。
搞不好,又會爆發兩國之間的戰爭。
現在朝廷可沒國力與吐蕃開戰。
“他該死!”柳輕煙銀牙恨咬。
昨日,吐蕃王子宮贊下了戰書,邀請她到黑山林狩獵,相互之間比試一場,誰狩的獵物更多。
戰書之中,語頗為不敬。
武朝這些年一直被吐蕃壓一頭,柳輕煙心中也有氣,現在獵場上教訓教訓狂妄自大的宮贊,因此帶著舒無艷幾個前去應戰。
比試之前,宮贊拿出了青稞酒,說他們吐蕃的酒烈,問她敢不敢喝。
柳輕煙身為武朝公主,與宮贊的比試可就不僅僅代表了個人,她當然不能讓宮贊看輕了,結果就喝下了宮贊一整壺的青稞酒。
狩獵的時候,本來雙方身邊都有人跟著,但舒無艷等人都被宮贊的護衛糾纏。
宮贊帶的人比柳輕煙多了兩三倍,并且聲稱為了比試公平,誰都不許幫忙。
因此舒無艷等人被宮贊的護衛攔著,根本沒有跟來,他們都覺得昭陽公主武藝超群,就算一對一,宮贊也不是她的對手。
何況,狩獵比試之時,整個公主邑司的人都知道,宮贊再狂,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刺殺昭陽公主。
但誰也沒想到,宮贊給柳輕煙喝的青稞酒,早就下了藥了。
騎著駿馬狂奔之后,柳輕煙氣血上涌,渾身酸軟無力,狠狠的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她才明白,宮贊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跟她比試狩獵。
而是為了占有她!
她一邊呼救一邊逃竄,直到遇見了楊玨。
“公主,出什么事了?”典衛之中,只有舒無艷是個女人,她看出了柳輕煙神色有異,湊近了幾步,低聲問道。
柳輕煙不知如何啟齒,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先去看看宮贊的尸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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