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齡撲倒在地,懷里抱著的沒有喝完的龍膏酒,此刻酒壇破裂,滿地黑色的液體流淌。
一千二百兩的龍膏酒,就這么沒了,崔九齡心頭一陣肉疼。
接著就見拓跋丘恭恭敬敬的對著柳輕煙躬身抱拳:“末將參見昭陽公主!”
“啊,昭陽公主?!”崔九齡不禁瞪大雙眼。
昭陽公主大部分時間都在戍邊,崔九齡也沒有機會在御京城里見到他。
他怎么也料不到,楊玨這等低賤的人,竟然能與昭陽公主混在一起。
這下一腳踢在鐵板上了。
誰都知道,昭陽公主是如今女皇最受寵的公主。
當然,最詫異的當屬楊玨。
我擦!
勞資是先上車后買票了嗎?
當年肉嘟嘟的小吃貨,現在竟然會是眼前這樣一副苗條高挑的模樣。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本來他還以為是個重量級選手,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這臉蛋,這身段,值得他再給她幾百個億。
接觸到楊玨投來的目光,柳輕煙從耳根到臉頰,都像一團火似的燃燒了起來。
現在,二人都知道了彼此真正的身份。
柳輕煙鳳眸輕輕瞪了一眼,奶兇的質問:“你看什么?”
“啟稟公主,我在看你。”楊玨躬身叉手,一本正經的回答。
“……”
這讓她怎么接話?
柳輕煙渾身都開始發燙了,心里暗暗懊惱,這家伙說話都沒個正形。
此刻拓跋丘將崔九齡拎到了柳輕煙面前:“瞎了眼的東西,剛才你說要把昭陽公主押入金吾衛獄?”
現在崔九齡并無官職在身,等于一介平民,雖是清河崔氏出身,但拓跋丘是酷吏啊。
酷吏就是武皇特意提拔起來,與世家門閥對抗的一股勢力。
因此拓跋丘并不把崔九齡放在眼里。
“公主恕罪,小人有眼無珠,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并非有意沖撞。”崔九齡慌忙磕頭。
柳輕煙對崔九齡這樣的軟骨頭,頗有一些鄙夷之色,不過當著吐谷渾人的面,她也不想讓人看了笑話,淡淡的道:“行了,起來吧。”
“謝公主!”崔九齡暗暗松了口氣,站到一邊,莫不敢。
柳輕煙目光直視慕容瑟瑟:“剛才的事,慕容王子還想追究嗎?”
“公主說笑了,剛才的事,本王子多有不敬,還要請公主恕罪呢。”慕容瑟瑟得知柳輕煙的身份,知道無法仗勢欺人了。
畢竟在武朝境內,昭陽公主的勢比他大!
“慕容王子記住了,《大武律》規定,鬧市不得縱馬疾行,否則有司衙門是可以按事故治罪的!”
“承蒙公主垂訓,以后我會注意的。”慕容瑟瑟叉手微笑,目光卻暗暗的在柳輕煙身上轉動。
柳輕煙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打內心里反感,但對方畢竟是友邦的王子,她頂多說幾句,卻沒法對他實質性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