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玨脖子冷颼颼的,分明感覺得到匕首透來的涼意,忙道:“沒有,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
“公主大婚之前,宮女先試婚,這是本朝例制,改也改不了,即便你碰了晴兒,我也不會怪你。”
“是嗎?”
“難道你以為本公主是那種氣量狹窄的妒婦?”
“當然不是。”楊玨賠笑道,“公主,咱能把匕首先放下來嗎?”
柳輕煙這才匕首收了起來,嫣然一笑:“晴兒是我兒時的玩伴,讓她來試婚,我也比較放心,你對她可不能像尋常奴婢一般,要對她好一些,不用怕我吃醋。”
“呵呵。”
我信你個邪!
不過找個宮女過來試婚,確實純屬多余。
柳輕煙早就親身體驗過了。
“晴兒是太陰公主府上的人,你不覺得現在把她派到我身邊,有點蹊蹺嗎?”
柳輕煙收起匕首,神色稍微鄭重了起來:“你是說,她是二姐的耳目?”
“你們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她的野心你不會看不出來。”
“二姐當年都開府了,儀同三司,權勢一時無兩,但可惜……謝氏謀反一案,她的駙馬涉嫌其中,當年那個案子是我負責的。”柳輕煙黯然嘆息。
“所以你覺得虧欠她?”
柳輕煙默不作聲。
其實早在太陰公主邑司赴宴之時,楊玨就看出來了,柳輕煙似乎很遷就她這位二姐。
估計就是因為謝氏謀反一案,她將謝駙馬下獄,又讓柳黛眉丟了開府的資格。
柳黛眉也覺得柳輕煙這是有意在針對她。
想要與她爭奪儲君之位。
說話之間,忽然曹吉祥來到門口,叉手道:“公主,駙馬,金瓶長公主偕同白駙馬來了!”
楊玨挑了挑劍眉:“請進來吧!”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昨天剛剛在龜茲酒樓得罪了白玉郎,現在金瓶長公主柳萱就上門來了。
擺明了是來問罪!
很快,白玉郎就偕同一個三十幾歲的貴婦走了進來。
身邊跟著四名穿著典衛制服的壯漢。
柳輕煙起身一拜:“煙兒見過姑母。”
柳萱輕輕點頭:“煙兒也在呢,真是巧了。”
“見過昭陽公主。”白玉郎也對柳輕煙行禮。
柳輕煙客氣的道:“姑父不必多禮。”
白玉郎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楊玨:“長公主駕臨,你還不過來見駕嗎?”
看在柳輕煙的面上,楊玨還是上前一揖:“見過長公主殿下。”
柳萱卻沒搭理他,而是徑直走向廳上。
坐在了剛才柳輕煙的左位。
白玉郎卻沒有隨她坐下,而是站在她的身側。
“楊玨,見了長公主,你只是輕輕一揖,這禮數未免太輕了吧?”白玉郎隨即開始發難。
柳輕煙并不知道他們與楊玨之間什么過節,但從白玉郎的語氣中,隱約嗅到了一絲火藥味。
一般來說,作揖禮就足夠了。
柳萱淡淡的道:“出身武夫之家,連禮數都不會,見了長輩連個頭都不會磕。”
“姑母,楊郎剛才已經對您行禮了,您沒看到嗎?”柳輕煙道。
柳萱道:“煙兒,你是大武朝的公主,你要記住,駙馬不過就是皇家養的一條狗!”
白玉郎嘴角微微一抽。
柳萱繼續道:“你不能太慣著他,姑母今天過來,就是幫你立威的,免得他日后不分尊卑,爬到你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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