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玨淡淡一笑,說道:“上次在回心院,我聽憐花小廝跟我講過一樁舊事,白駙馬之前有個相好的,好像就叫秦湘蓮。”
“你說什么?”白玉郎都被氣笑了,“你自己脫不開干系,就把我拉下水嗎?”
柳色新嘲弄道:“楊玨,你這伎倆太低了吧?秦湘蓮找的是你,在場這么多人,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秦湘蓮淚眼婆娑的看著楊玨:“夫君,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認我,就懷疑我跟別的男人有染嗎?”
“楊玨,自從白玉郎成了本公主的駙馬之后,他就從未離開過御京城,更別說去安陵那么遠的地方了!”柳萱像是看穿楊玨的心思似的,冷冷一笑。
楊玨依舊鎮定自若,說道:“憐花跟我說,白駙馬和她就是在京城認識的,她說她是安陵人,就是安陵人嗎?就算是安陵人,也可以來京城跟白駙馬相好的嘛。”
“哈哈,無恥的人我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么無恥的!”白玉郎笑著搖頭,“你為了擺脫糟糠之妻,竟然不惜侮辱她的名聲,以此來陷害我,真可鄙也!”
楊玨的話連楚人狂聽了,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就算自證清白,但也不能亂咬人啊。
“你說我陷害你,你能證明你跟秦湘蓮沒有關系嗎?你能證明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楊玨目光緊緊逼視白玉郎。
自證清白,那就是個陷阱!
既然白玉郎能給他挖一個陷阱,楊玨自然也能挖一個陷阱。
“胡鬧!”
柳萱呵斥道:“楊玨,你不要胡攪蠻纏,秦湘蓮是來找你認親的,你扯上白駙馬做什么?”
“可我也聽憐花說過秦湘蓮和白駙馬的事,金瓶長公主這么多年,都沒生下一兒半女,白家豈不是要絕后了嗎?”
楊玨聲音突然拔高,意在讓所有人都聽見他的話:“所以嘛,白駙馬就在御京城認識了一個叫秦湘蓮的女人,七搞八搞,秦湘蓮還真有了身孕。”
“擔心被長公主發現,白玉郎又悄悄的將秦湘蓮送出了御京城,這一晃三四年就過去了。如今秦湘蓮又來找白玉郎了,白玉郎身為長公主的駙馬,當然不能認下他們母子了。”
“正好,前段時間與我有了一些過節,白玉郎便動起了歪心思,他拿秦湘蓮母子來陷害我,這樣既能拆散我和昭陽公主,也能讓秦湘蓮母子有個依靠。”
“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啊,呵呵,我迫于輿論的壓力,必須善待秦湘蓮,而你白駙馬又能與秦湘蓮暗度陳倉,神不知鬼不覺,想必長公主也不會發覺的吧?”
楊玨說的煞有其事,在場漸漸有幾個人傾向于他的話了。
造謠嘛!
按照前世的網絡經驗,不論多么荒唐的謠,總會有那么一小撮人相信。
因為大多數人是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
白玉郎本來覺得不會有人相信楊玨的鬼話,但聽到身邊幾人竊竊私語,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這才發現問題的嚴重。
就算最終成功陷害楊玨,但總有一小撮人會相信楊玨說的話。
輿論這種東西是撲不滅的。
坊間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他們不會在乎真相,他們只喜歡傳八卦,何況他們原本就是陷害楊玨的,也不是什么真相。
楊玨如果不認秦湘蓮,那么楊玨就是負心漢,被人口誅筆伐,但如果楊玨認了秦湘蓮,白玉郎就是負心漢。
他也同樣會被人口誅筆伐。
大眾要的是口誅筆伐的快感,他們需要一個負心漢來排遣和發泄心中的郁悶,而這個人又是駙馬,白玉郎能夠想象,這種傳播速度能有多快。
“楊玨,你胡說八道!”白玉郎不得不認真對待了,“我跟秦湘蓮根本就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