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保舉柳翼的那些大臣,大半都偃旗息鼓,不敢作聲了,柳輕煙的支持率隨即上來。
柳輕煙得到消息,帶著楊玨一起去了詔獄。
光線昏暗,血腥之味彌漫,令人作嘔。
索老公是個六十幾歲的胡人,很高,卻有一些清瘦,笑著對二人叉手道:“公主金枝玉葉,詔獄這種地方不是你能來的。”
“聽說索老公親自督辦此案,可審出什么來了嗎?”
“三皇子真是硬骨頭,老奴十八般酷刑,已用其半,他仍舊一聲不吭。”
“可否讓我過去問他幾句話?”
索老公笑道:“公主想要親自審問?”
“不敢。”
隨即索老公便帶著二人來到一間刑房。
柳翼的一對琵琶骨,被兩只鐵鉤穿過,雙手雙腳帶著沉重的鐐銬。
上身赤裸,鞭痕累累。
曾經光鮮亮麗的皇子,也曾為武朝立過赫赫戰功,但如今蓬頭垢面,猶如朽木一般。
柳輕煙淚水浮動,哽咽的叫了一聲:“三哥。”
柳翼這才緩緩抬頭,眼中似乎漸漸泛起了一絲光,他又把目光轉向了楊玨:“這位……就是妹夫吧。”
“在下楊玨。”
“鎮西大將軍之子……嗯,與六娘倒是有些般配。”
楊玨第一次見到柳翼,與他之前想象的感覺有些大不相同,于是開口問道:“吳王殿下,在下想請教你,在我和公主成婚之日,出現的兩名蜀中劍客,以及兩日之前北郊竹林出現的刺客,是你的人嗎?”
“呵呵,楊駙馬真是快人快語,哪有人像你這么直白?”柳翼咧嘴笑了笑,有些血水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你是個磊落的人,何況……現在撒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們信嗎?”
索老公冷冷的道:“三皇子,你這話的意思是說,老奴冤枉你了?”
“你冤枉了多少人,索老公,你心里沒點數嗎?”柳翼毫不掩飾的嘲弄。
“呵呵,三皇子這是不相信老奴的辦案能力啊,自從武皇登基以來,老奴可沒辦過一樁冤枉,宮里頭現在都有人叫老奴神探了。”
“屈打成招的神探嗎?”
索老公嘴角微微抽搐:“三皇子,你本不會遭受這些皮肉之苦的,只要你乖乖認罪,老奴又怎么敢對您不敬呢?這是陛下吩咐下來的案子,您就可憐可憐老奴,好好配合。”
“我身為皇子,即便謀害親妹,但事情總算沒有成功,我大抵是不會死的。可我轉念一想,如果我這么輕易的認罪,這個案子就不會接著往下查了。天下人都以為我謀害親妹,案子了結了,就不會有人提防幕后那個真兇,那時六娘就更危險了。”
“看來,你是逼著老奴繼續對你用刑了。”索老公招了招手,救下一個小吏,拿出了一整套家伙。
楊玨看去,都是一些比較小的工具,像是鉗子、竹簽之類的東西。
看來要對柳翼的手指用刑。
“住手!”柳輕煙急忙喝止。
索老公笑道:“公主,你還有什么話要問三皇子的嗎?如果問完了,咱家要接著審案了!”
“你審案可以,但不可對他用刑!”
“三皇子畢竟武將出身,他扛得住老奴這些小把戲的,這一點公主放心。”
楊玨喝道:“公主讓你不可用刑,你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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