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告訴紅菱,自己當管事拿工資,有了錢就能置田置屋,何愁沒有保障。
紅菱一點就透,表示愿意跟著王妃半夏做事。
她是知分寸的人,不管王妃出于何目的阻止她入王府為妾。
可這實實在在的謀算,怎么看都是為她好。
陳佑安喊來秦嬤嬤,交代一番,納妾之事作罷。
秦嬤嬤領著紅菱下去歇息,明日便可隨半夏去曦草堂。
半夏要走,陳佑安站在身后說道。
“你到底是不想讓我納妾?還是只為紅菱考慮?”
半夏頓了一下腳步,“為我,我缺幫手。”
陳佑安的眸子黯淡下去。
這女人,實在是捉摸不透。
……
御書房。
王皇后被喚來御書房,沒見到穆清帝,卻看見陳佑安。
陳佑安見皇后,行禮后,卻似無意般拿出一枚玉佩。
王皇后看見玉佩,臉色和聲音都變了。
“安親王手里的玉佩,哪里得來的?”
“可以給本宮看看嗎?”
陳佑安遞上玉佩,王皇后拿著仔細看,手一緊將玉佩收起。
“可以送本宮嗎?”
“皇后對這枚玉佩很在意?”
陳佑安挑釁地看著皇后,不放過她的任何表情。
“這枚玉佩上刻著平英二字,當年若皇后產女,便是平英公主。”
“你說什么?莫不是你母親告訴你的?”
皇后失聲說出來,看著陳佑安探尋的目光,不由地捂住嘴。
“你是說,我母親也知道此事?”
陳佑安上前一步,抓住皇后拿著玉佩的手。
他是沒想到皇后這般沉不住氣,更沒想到還牽扯出母親。
“沒有……我……頭有點暈……”
“你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皇后聽到身后傳來穆清帝的聲音,身體晃了晃,癱軟在地。
多年的夫妻相處,皇后很清楚穆清帝的性子。
心思敏銳,要么一絲一毫都不要讓穆清帝知道,一旦讓其知道蛛絲馬跡,那便全完了。
何況,這么多年太子身上找不到穆清帝的半分影子,他早就起疑了。
也不用多問,就穆清帝坐在那里的氣勢,那逼人的眼光,王皇后是萬萬受不住的。
王皇后眼睛閉了片刻,嘆口氣說出當年之事。
當年,她誕下一女,因為已經夭折一子,生嫡子迫在眉睫。
于是,她從宮外抱來一子,謊稱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太子。
她將女兒送給妹妹,也就是蘇夫人撫養,便是現在的太子妃蘇婉儀。
淑妃也就是陳佑安的母親,是因為無意間在御花園,聽到了她和妹妹的談話。
王皇后害怕事情敗露,便要挾淑妃,淑妃為保兒子自盡。
她和盤托出,只求不要天子遷怒于王家。
而且,太子妃蘇婉儀也是龍脈,只要生下孩子,依然是皇室血脈。
陳佑安握緊拳頭,皇后是害死母妃的兇手。
很多年里,他怨怪母妃假手于人照顧他,選擇離他而去。
如今才知是為保他,是不得已。
他看向父皇,父皇表情淡淡,沒他想的那般悲傷。
“皇后回正陽宮禁足,無詔不得出。”
穆清帝身邊的吳公公應聲,帶著皇后去正陽宮傳口諭。
“父皇,我母妃的仇……”
“到此為止,休要再提,皇家顏面,太子位,你我都得好好想想。”
穆清帝不滿陳佑安的追問,拂袖而去,陳佑安落寞地離開。
他轉頭看向御書房的匾額,夕陽正好照在上面,折射的光芒刺痛他的眼。
母妃為保孩兒連命都可以不要,自己也可以為母妃報仇,拿到曾經不屑一顧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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