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陳佑安躺下,她便坐在床邊的軟榻上。
陳佑安問一句,她答一句。
原來自己是皇帝,名叫陳佑安,眼前這位女子和自己關系不一般。
半夏見陳佑安復又沉沉睡去,便也趴在床邊閉目養神。
只過了一個時辰,陳佑安忽然起身,眼眸里充滿紅血絲,模樣有些恐怖。
半夏意識到,這是解藥的另一個副作用,上癮發瘋。
紅線消失,意味著毒素已經清除,萬萬不能再吃這個解藥。
可陳佑安此刻,只覺骨頭像是被萬只蟲蟻啃咬。
發瘋般的雙手抓向自己的身體,半夏阻止。
怎奈她身子單薄力氣小,抓住陳佑安的手腕,卻無法讓其安靜。
半夏用盡全力抱住陳佑安,棋白琴白聽見殿內陛下的喊叫。
兩人推門進殿,透過屏風看到相擁的人影,默默退出去,關上門。
“佑安,佑安,你說過要給我未來的世界。”
半夏在陳佑安的耳邊低語,她發現叫名字,陳佑安不會太激動。
“放開我,別管我,我不想傷到你。”
陳佑安的力氣很大,推開半夏,他在拼命控制自己的雙手。
為了躲開半夏,他起身下床,試圖逃出去,眼看撞向屏風。
半夏撲上去,擋在陳佑安和屏風之間。
兩人隨屏風一起滾在地上,頗為狼狽。
陳佑安試圖推開半夏,他覺得自己不能控制雙手。
他害怕傷害到眼前這個女子。
雖然他還想不起來,她是誰,可心中總是涌上疼惜和保護的念頭。
半夏死死地抱著陳佑安,連同陳佑安的雙臂也箍在自己懷中。
陳佑安掙扎著,眼睛猩紅像是要吃人。
半夏看著陳佑安痛苦的樣子,心疼不已。
她在陳佑安再次要張嘴喊出聲的時候,將雙唇覆上去。
柔軟和溫暖在兩人唇齒間交纏,呼吸也分不出是誰的。
蠟燭的光暈照射在兩人的臉上,眼神迷離。
陳佑安的身子僵住了,不再掙扎,不再發瘋,兩只手無力地垂下。
充斥在殿內的恐懼和不安,在兩人的呼吸間,變得靜謐和安詳。
半夏感受到陳佑安身體在慢慢的褪去力量。
待她收回,陳佑安倒在她懷里,昏睡過去。
睡吧,他太需要休息了,每一次的發狂都在消耗他的心力。
半夏沒有力氣搬動陳佑安,喊棋白和琴白進殿。
將人喊進來,才覺得好尷尬,臉憋得通紅,也只能強壯鎮定。
這個時候,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旁人。
棋白琴白照顧陳佑安躺在床上,再退下。
半夏和衣而睡,得養足精神氣力。
明日一切都是未知。
寢殿內發生的一切,除了棋白和琴白,自是無人知道細節。
可慈寧宮還是次日清晨收到消息。
陛下不適,半夏陪伴左右。
皇太后聽完,似是在給自己說,又像是說給蘭芝姑姑聽。
“看來不用讓佑初辛苦了。”
在接到陳佑安的信時候,皇太后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論先帝爺的子嗣,除了陳佑安,只有佑初公主和淳親王這一脈了。
穆清帝和淳親王都是低等妃嬪所生的皇子,在皇太后身邊長大。
如果陳佑安身亡,那皇太后寧愿讓佑初公主繼承皇位,當女帝。
自己的兒子因為殘疾已經錯過皇位,讓她多年仰人鼻息。
這一次,她不會再拱手送給淳親王。
只要佑初誕下皇子,她就有把握說服那些臣子們。
正在思忖間,聽到宮人通報。
“淳親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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