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護半夏周全。”
半夏驚訝,“你不回京城,恐怕……”
“沒什么大事,你才是我的大事。”
陳佑安嘴角微扯出弧度,推著半夏坐進馬車里。
“我為你趕車,出發。”
因著大漠天氣多變,半夏不愿讓太多人涉險。
兩輛馬車向大漠方向駛去。
一輛馬車是陳佑安趕車帶著半夏,另一輛馬車是墨書墨畫趕車,帶著那男子和女兒。
一路上天氣不錯,一日便順利抵達葛家村。
走進村子,眼前的景象讓陳佑安和墨書墨畫感到震驚。
半夏心中是有預期的,所以沒有太多的情緒。
只是看到這些幾乎無法行動的人,個個有不同程度的駝背,心中悶悶的。
村里的人告訴半夏,他們村的人越來越少,因為沒有人愿意嫁到他們村子。
他們也找過很多大夫,可就是找不到發病的原因,就算吃藥也沒用。
半夏為村里人做了檢查,每個人的牙齒狀況,還有駝背和疼痛的癥狀,讓半夏確信,這是“氟中毒”。
她沒辦法給大家講清楚氟是什么,只能盡量用這個時代現有的認知去解釋。
半夏還讓村民帶她去查看了飲水,那方水井,確認問題就出在這里。
在來的時候,半夏便讓帶了幾大桶水。
現在派上用場了,半夏告訴墨書,他們不要喝村里水井的水。
半夏告訴村民,是他們的水出了問題,他們的病是因為長期喝這種水,中毒造成的。
如今,沒有什么好的辦法處理這些水,只能勸葛家村搬離此處。
既然戚鎮的人生活沒有問題,至少可以搬到戚鎮附近,讓他們重新生活。
徹底治愈很難,只是為后代著想,這里是萬萬不能再居住了。
葛家村的人聽說讓他們搬離故土,才能治病,很不解。
“你帶回來的是神醫嗎?騙人的吧。”
“反正我不走,要死就死在這里吧。”
一時間,群情激憤,有質疑葛富貴的,也有對著半夏吼的。
半夏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勸服這些村民。
“大家聽我說。”陳佑安的聲音不大,卻自帶帝王的威嚴。
他待眾人安靜,才緩聲道。
“這里的水不能喝,再住下去就是死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們著想。”
陳佑安指指人群里不多的孩子。
村民們也清楚,這些孩子是葛家村的希望,看著孩子們的腿已然不同程度地彎下去。
葛家村就像被世人遺忘的角落,村中的人像一家人一般,相依為命。
葛富貴看看大家,站出來問陳佑安,“我們愿意搬走,可能去哪里呢?”
沒有地方可以接受他們,陳佑安清楚。
他沉吟良久,低聲吩咐墨書。
墨書遲疑,“把墨畫留下吧,陛下身邊怎可無人?”
陳佑安揮揮手,“你和墨畫互相有照應,快去安排,我們隨后就出發。”
墨書領命和墨畫離開,回戚鎮。
陳佑安看向大家,“我保證,在戚鎮外找一處荒地,大家搬去那里開墾土地,還叫葛家村。”
村民見陳佑安氣度不凡,語篤定,便四散去收拾家當,準備明日天亮出發。
陳佑安看著忙碌的村民,眉宇間浮現擔憂,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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