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昭粉頰含怒,一路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院中。
都是死人嗎見了我,連個端茶的沒有
她今日為了她哥哥奔走半天,早就累得口干舌燥。
小丫鬟立刻手腳麻利地送來熱茶,結果才送到凌昭昭手里,就被潑了一手,疼得直抽抽。
凌昭昭怒道:這么燙的茶水都敢端過來,是想燙死我不成一群沒眼力見的,果然是離了京都懈怠了,改明兒全給你們攆出去。
丫鬟們個個嚇得大氣不敢出,害怕得不得了。
要知道這姑奶奶身為公府嫡女,向來得寵,往日里性格最是傲氣刁蠻,眼下不知道誰惹了凌昭昭,大小姐在這尋出氣筒呢!
她們個個戰戰兢兢,生怕也落得被燙傷那個丫鬟一樣的下場。
凌趙氏慢條斯理趕來時,就見到丫鬟們如履薄冰的模樣,見到她都仿佛見了救星,投來求救的目光。
她挑了挑眉,掩住眼底的笑意,走上前來,哎喲,小祖宗,你這發哪門子的脾氣啊!就是真生氣,要打要砸的,也別用這些,仔細傷到你的手。
好了,你們收拾收拾下去吧,沏完溫茶來給小姐解解渴。說著,她看了眼被燙傷的小丫頭,面露悲憫,我讓人給你拿支燙傷膏,仔細擦擦,小姑娘家家的莫要落下傷疤才好。
謝謝二太太。小丫頭感激涕零地磕頭退下。
府中也就二太太心腸好,人溫柔,才會惦記著她們這些丫鬟的死活。
凌昭昭氣鼓鼓道:嬸娘,你理會這些賤蹄子作甚!眼里只有玩兒,平日里做點事兒都不用心,回頭我就叫我娘全給換成聽話的。
你啊!凌趙氏點了點她的鼻尖,就因為你黎叔夸了人家姑娘兩句好聽的,你就吃醋了啊!
我哪里吃醋了!凌昭昭不肯認,我連湯面都不放醋!再說了,她一個渾身土腥味的下里巴人,也配跟我相提并論。
是是是,她不配。凌趙氏順毛擼,接過丫鬟端來的雨后龍井,吹涼后送到她跟前,先解解渴。
等喝完一盞茶,凌昭昭有些委屈地聳了聳鼻尖,明明是我親自去給哥哥請的大夫,結果功勞倒是全給那個小蹄子了,黎叔就是偏心嘛!就因為人家救了他,他心肝兒都要給人了。
凌趙氏捂住她的嘴:這話不準胡說。叫人傳去你黎嬸耳中,怎么是好
她救了你黎叔在前,后頭又給阿曜舉薦了大夫,咱家總要承幾分情面的。總不能讓人以為咱們公府小家子氣。
你啊,跟她比較什么。你是金枝玉葉,她是淤泥,跟她計較沒得降了自己的身份。她給凌昭昭擦了擦額角氣出的汗珠,不準說氣話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你黎叔了,改明兒肯定來給你賠禮的!
誰稀罕他的賠禮!話雖如此,凌昭昭的嘴角卻是翹起來了。
她的脾氣的確如黎衡所,如六月的雨,來得快去得快!
……
姜映梨下了馬車后,快步走進藥堂,此時天色已然漸暗。
小藥童見到有人上門,連忙過來阻攔:姑娘,我們要打烊,大夫也回去了。若是不著緊的病,還請明日再來看吧!
我不是來看病的,是來找人的。今日下午有個腦袋受傷的病人送過來……姜映梨剛說了兩句,就看到從門后端著水盆走過去的熟悉身影,她喊道,阿檀。
姜青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見到姜映梨,他眨了眨眼,一臉驚愕地走來:姐,你不是回去了嗎這么晚,怎么還過來了
藥童見兩人認識,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