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蕭塵對西廠軍士下了幾道命令,兵分三路,將相關人等都帶到西廠。
動作最快的當屬龔順房頂的牛大頭。
昨日出發前,蕭塵就給他交代過,一旦發現了龔順家有人偷窺,便將龔順帶到西廠,自會有人自投羅網。
因此,自從那個鬼鬼祟祟的影子離開了龔順家后,牛大頭便跳進龔順家中,將還在迷瞪的龔順從家中帶走了。
另一邊,京兆府接到報案,有人在家偷殺耕牛,證據確鑿,報案人不僅拿到了牛身體上的一些碎骨頭,還能準確地說出私殺耕牛的人家。
報案者自稱崔廣勝,殺牛者為他的鄰居龔順。
崔廣勝之鑿鑿,稱親眼看到了龔順在家偷殺耕牛,猜測是其饞肉了,想要殺牛吃肉,多的肉和皮毛都可以賣個好價錢。
現在牛肉還沒來得及處理,去得快肯定能人贓并獲。
這還了得?
大秦重視農耕,耕牛的宰殺有嚴格的規章制度,“禁止私殺牛馬,牛用耕田,有宰食者,殺無赦!”
京兆府尹張啟良十分重視,他沒想到在天子腳下,還能發生私自殺耕牛的案件,當即就要下令抓捕犯人。
為了樹立典型,他專門帶了一隊官差,前往龔順家中拿人。
正走到半道上,與一群飛魚服軍士面對面碰上,剛要擦肩而過,便被攔住了。
張啟良心中不虞,西廠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想到蕭塵的威名,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不知這位同僚有何貴干?”
牛大頭冷冷地指著帶路的崔廣勝道:
“此人乃西廠捉拿的嫌疑人,本將要將他捉拿歸案!”
跟隨蕭塵久了,牛大頭也變得殺伐起來,不再是之前在軍營的愣頭青。
張啟良壓住火氣,看了眼崔廣勝,他剛要去捉拿崔廣勝舉報的殺牛嫌犯,西廠就要來拿他,有這么巧?
他問道:
“不知此人所犯何事,要勞動西廠前來捉拿?”
“自然是有人舉報他為了泄私憤害了自家耕牛一事!”
張啟良的臉色也變得不好。
西廠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這是搶案子搶到他頭上了,左右他沒有什么把柄抓在西廠手里,他怕個球!
他攔在了崔廣勝前,沒看到后者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也硬氣了起來。
“本官不知西廠聽到了什么風聲,但這崔廣勝舉報有人私自殺牛,本官正要去拿下那人,崔廣勝還需給京兆府帶路,等到了地方,他做完該做的事,西廠再想抓人再說!”
看來沒人給京兆府上過課啊!
牛大頭冷哼一聲,“噌”地拔出佩刀。
“噌噌噌!”
他身后的一隊飛魚服士兵也齊刷刷抽出佩刀,現場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不對,殺氣騰騰。
因為,西廠的氣勢單方面碾壓了京兆府官差。
西廠的軍士身姿挺拔,佩刀閃爍著寒光,眼中殺氣乍現,每個人都是見過血的,巨大的壓迫感籠罩著張啟良一行人。
牛大頭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更不是征詢張啟良意見。
“西廠辦案,任何人不得阻攔!擋我者,殺無赦!”
說著,佩刀帶著凜冽的罡風,直指崔廣勝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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