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塵上飛機之前已經說過,會給她發消息,四個小時的航班,按理說早就到了。
奉惜怎么也放心不下,又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接通了。
顧清塵的聲音沒什么情緒,“怎么了?”
“你落地沒給我打電話,我以為出了什么事情。”
顧清塵坐在南山五星級酒店的沙發里,看著落地窗外面無邊無際的群山,微微一笑。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過是回來之后太忙了。”
“嗯。”
顧清塵聽出來奉惜很疲憊,“你怎么了?很累?”
奉惜躺在床上,“嗯,有點累,病患太多了。”
“你記得做好防護,不要被傳染了,累了就休息,不要強撐,還有,不要強迫自己,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顧清塵說了一大堆,奉惜沒忍住笑了一聲,對面愣了一下,“怎么了?”
奉惜的鼻頭一酸,“有點想你了。”
顧清塵嘆氣,有些寵溺地笑了笑。
奉惜仰面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燈光有些刺眼,她閉上了眼睛。
“其實,你消失在登機口的時候我就開始想你了。”
“一直想到現在?”
奉惜點頭,“嗯,現在更想了。”
顧清塵心里百感交集,是她把他趕走,現在又在訴說她的思念,誰不是呢,小別勝新婚。
“奉惜,我回到你身邊好不好?”
對面很久沒有說話,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顧清塵忍不住笑了。
還真是累壞了。
奉惜醒來的時候,確切地說是宿舍的門被撞開的時候,顧清塵的電話還沒有掛斷。
醫院的宿舍門是從里面鎖上的,用的是老式的插銷,外面沒辦法打開,早上林北征來喊人,里面卻什么動靜都沒有。
打電話占線,林北征急得要死,以為把奉惜累昏了。
喊了四五個人砸門。
專家們年紀都大了,輪流踹都踹不開,并且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然后喊了同樣在醫院的柳決明,是他一腳踢開了門。
嘣的一聲,奉惜從床上彈起來,頭發亂糟糟,被嚇得不輕。
柳決明的臉上還有因為著急帶著的紅暈,“你怎么不開門?”
奉惜看到門外好幾個專家教授,迅速用毯子把自己圍住,“我沒聽到。”
林北征捂住老臉,把來幫忙的幾位老友都推出去了,轉頭冷臉說:“這都幾點了,趕緊來病房。”
柳決明搖搖頭,“你怎么這么能睡?”
奉惜滿臉的無奈和委屈,“昨天太累了。”
“電話也打不通?”
奉惜低頭在床上尋摸手機,發現電話還沒有掛斷,有些尷尬。
柳決明的臉色變了變,轉身出去,即將要掉下里的門被關上,奉惜才試探性地問:“顧先生,你還在嗎?”
“在。”手機里傳來顧清塵似笑非笑的聲音。
奉惜的臉瞬間紅了,所以林北征打電話占線,“你為什么不喊我?”
從敲門開始,顧清塵就聽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奉惜均勻的呼吸聲,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趕過去。
“多睡一會兒又沒事。”
已經九點多,查房的時間是七點半,出診的時間是八點,奉惜已經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怪不得林北征會來喊她。
“這次可真是成了整個專家組的笑柄了。”奉惜有些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