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電話那頭,傳來了童欣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依舊輕快:
“江河!我下飛機啦!驚喜吧?我買的最早一班飛機!你現在在家嗎?”
電話那頭,童欣的聲音像一道刺目的陽光,驟然照進我陰霾密布的世界,卻只讓我感到更加刺眼和眩暈。
她回來了。
就在我幾乎被懷疑和恐懼吞噬的時刻,她帶著那慣有的、似乎毫無陰霾的輕快語調,出現了。
我握緊手機,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
胸腔里那股滯悶感瘋狂翻涌,幾乎要沖破我的喉嚨。
“江河?你怎么不說話呀?信號不好嗎?”童欣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我真的回來了,剛落地!驚喜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對她說道:“我在家。”
“那好,我現在就打車回來,等我哦!”
“好,一會兒見。”
我飛快地掛斷電話,仿佛那手機燙手一般。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撞得我肋骨生疼。
我沖進衛生間,又一次用冷水潑臉,試圖壓下臉上的蒼白和眼底的慌亂。
鏡子里的男人,眼神渙散,嘴唇緊抿,整個人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可能斷裂。
不行,林江河,你必須冷靜下來!
我對著鏡子,深呼吸,一次又一次。
無論真相如何,現在絕不能自亂陣腳。
如果她是清白的,我的懷疑會徹底傷害她。
如果她不是清白的,我更應該淡定,將這場戲演下去!
大概四十分鐘后,童欣回來了。
她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提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
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看起來清新又明媚。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刺痛伴隨著一種難以喻的酸楚。
我來到外面迎接她,看到我,她立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力地朝我揮手。
那一刻,她眼里的喜悅和思念,看起來那么真實。
我向她走過去,她很自然地就想給我一個擁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