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還在徒勞地向那些憤怒的攤販們解釋、道歉，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七嘴八舌的抱怨和指責里。

“老李，不是我們不講情面，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就是，你們惹了麻煩，不能讓我們跟著倒霉啊！”

“趕緊走吧！算我們求你們了！”

那個魁梧的大塊頭甚至走上前來，試圖推搡李師傅的攤位車，想強行讓我們離開。

我一步上前，擋在了李師傅和他的攤位前，眼神冰冷地掃過眾人。

我的目光或許帶著太久沒有顯露過的壓迫感，讓那大塊頭的手僵在了半空，周圍嘈雜的聲音也瞬間低了下去。

“話，我只說一遍。”

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第一，人是我打的，事兒是我惹的，所有后果我一個人擔著，不會連累你們任何人。”

“第二，”我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二十分鐘，最多二十分鐘。如果二十分鐘后，你們覺得還會被連累，或者這地方以后不能擺攤了，我賠你們所有人一年的營業額，現場結清。”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師傅。

賠所有人一年的營業額？這口氣也太大了！

他們看我的眼神從憤怒、鄙夷變成了驚疑和難以置信。

“吹……吹什么牛呢！”大塊頭最先反應過來，嗤笑道，“你一個擺地攤的，拿什么賠？”

“就是，空口白話誰不會說！”

我不再解釋，只是看向路邊，平靜的點燃了一支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公園里的喧囂似乎與我們這個小角落的凝重氣氛隔絕開來。

那些攤販們不再驅趕我們，但也沒散開，而是聚在不遠處，交頭接耳。

目光復雜地看著我和李師傅，像是在等待一個驗證，或者等待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