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事,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回收,也虧不了多少。”李師傅說著,便提起兩袋包裹,打算去幫我一塊處理了。
我點點頭說道:“行,那辛苦你跑一趟了。”
“辛苦啥,還得是你幫我出了個主意,要不然這套圈的生意在天橋上真沒法做了。”
我笑了笑,李師傅這時又向我問道:“不過小楚兄弟,你打算干啥生意啊?看你背著一個包還拿兩把椅子,你別是想做貼膜的生意吧?”
還沒等我回答,李師傅便建議道:“小楚兄弟這生意也做不得,現在貼膜不好做了,我以前也做過……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在網上買膜自己貼了。”
我揉了揉鼻頭,訕笑道:“不是的,李師傅我準備給別人畫畫。”
“畫畫?你還會畫畫?”李師傅特別驚訝似的。
“會一點,也算是個手藝嘛。”
李師傅豎起大拇指稱贊道:“這手藝好呀!別人都搶不了你這飯碗,我以前也見過這種,挺掙錢的。”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掙錢,就去試一下唄。”
“行,那你快去,我回家準備準備,明天再來跟你一起擺攤。”
……
和李師傅分開后,我背著畫板,拎著兩把折疊椅,再次走上了那座喧鬧又孤寂的天橋。
晚高峰已過,但橋上行人不減,多是步履匆匆的歸家人,或是飯后散步消食的附近居民。
橋兩側的攤位已經支棱起來,賣玉米的大媽,貼膜的小哥,還有賣各種小玩意的,各自占據著一小塊地盤,互不干擾,又共同構成這幅城市黃昏的浮世繪。
我在靠中間的位置,找了塊還算干凈的空地,支開畫架,擺好椅子。
然后將一張提前寫好的硬紙板立在旁邊,上面用馬克筆寫著:“人物速寫,30元張”。
這個價格,在天橋這種地方,不算便宜,但也不算宰客。
重要的是,我對自己的手藝有自信。
起初,無人問津。
匆匆而過的行人最多投來好奇的一瞥,便又埋頭趕路。
賣玉米的大媽好奇地打量我幾眼,似乎覺得我這營生比她的煮玉米還不靠譜。
我也不急,拿出一張紙,自顧自地練習起來,畫橋下川流不息的車燈軌跡,畫遠處朦朧的城市天際線。
天色漸漸暗透,天橋上的路燈亮起,昏黃的光線灑在畫紙上。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
正是之前聯系我的那位自稱是曹潤老婆的女人打來的。
莫非她真的找來了?
現在也沒生意,我便接通了她的電話。
她開門見山的問道:“我到慶城了,你人在哪?”
“我去你真來了啊?”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呵呵一笑,只好對她說道:“那你來吧,我發個地址給你,到了你往天橋上來,看見一個畫畫的攤位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