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口無。
那晚我確實對童欣撒了謊。
當時安寧就在身邊,那種情況下,我下意識地選擇了最簡單的說法,卻沒想到這成了一個可以被利用的把柄。
“是,我那晚是和安寧在一起。”我承認道,聲音有些干澀,“她來天橋看我,幫我了一會兒。我怕你多想,所以沒說具體和誰在一起。”
童欣看著我,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里,情緒復雜地翻涌著。
有失望,有難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只是幫了一會兒嗎?”
說著,她伸手指著手機屏幕,聲音微微發顫,“江河,你看她的眼神……你看我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那種放松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我的心猛地一揪。
我從未仔細比較過,但童欣的話像一根針。
和安寧在一起時,尤其是失憶后單純依賴著我的她,我似乎真的更容易卸下心防,露出連自己都陌生的輕松狀態。
而和童欣在一起,我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感受不到那種單純簡單的快樂。
事實上,我得承認在我最困難的那段時光,是童欣陪在我身邊,幫我走出那段陰影的。
可為什么,找不回那種感覺了?
“我和她……”我嘆了口氣,“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只是朋友,她失憶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所以相處起來可能……可能沒那么大壓力。”
我試圖解釋,卻感覺語在此刻無比蒼白。
“壓力?”童欣捕捉到了這個詞,眼神一暗,“所以,和我在一起,讓你感到有壓力,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急忙否認,心里一陣煩躁,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引得旁邊路過的人側目。
童欣沉默了,她低下頭,肩膀微微塌了下去,顯得格外脆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抬起頭。
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別的東西,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江河,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想來吵架,也不是想來逼問你什么的。”
她的聲音平靜了許多,卻帶著一種疏離感,“這段視頻是誰發給我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發視頻的人沒安好心。我本來不想理會的,可是……”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我沒辦法騙自己。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的樣子,我心里很難受。我也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因為你身邊的這些事,才讓你那么不快樂。”
“這不關你的事,童欣。”我急切地說。
“你聽我說完,”她打斷我,目光堅定地看著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經歷了這么多,我真的很想和你有一個未來。”
“但是……如果我的存在,反而成了你的壓力來源之一,如果你只有在她身邊才能找到那種輕松和快樂……”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但還是堅持說了下去:“那我覺得,我們或許都應該……再好好想一想。這不是賭氣,江河!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希望你能快樂。”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