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這幾天……是怎么熬過來的?”我忍不住追問,聲音里帶著心疼和后怕。
“翻車的時候,小雅額頭被劃傷了,流了很多血,幸好李醫生懂一些急救,及時止住了。”
“但李醫生自己也在發燒……我們就靠著車里剩下的最后一點食物和燃料撐了兩天……后來,就只能吃雪,躲在那個巖石縫里。我們甚至……甚至想過……”
她沒有說下去,但我知道那未盡的語是什么。
在那樣的絕境下,希望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晚來一天,甚至幾個小時,會看到怎樣的場景。
“都過去了,”我用力握緊她的手,用力的說道,“現在有我在了。我們會沒事的,我們一定能出去。”
她在我懷里輕輕點了點頭,依賴地蹭了蹭我的胸口。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但這次的沉默不再冰冷絕望,而是充滿了劫后余生的疲憊和相互依偎的溫暖。
我們聆聽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那是生命最頑強、也最動人的樂章。
“江河,”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聲喚我,“你為什么要來找我?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我想你了。”我沒有說太多,簡單的四個字足以代表我的心情。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打斷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安寧你聽我說,童欣沒有懷孕,她騙你的。”
“什么?!”安寧的身體頓時一僵,顯然很驚訝。
“是的,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她當時……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你徹底離開我。我和她,早就結束了,在你離開之前就徹底結束了。”
安寧沒有說話了,甚至連呼吸好像都屏住了。
我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
我又繼續對她說道:“你離開后的這半年,我渾渾噩噩的過著,直到遇見了一個朋友,才將我從那種極端的狀態中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