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紙人還怪好的嘞,想要扶他起來。
但是村長哪想這么多?
“小秋,小秋你在哪里?快點出來?”
“小秋,你別嚇唬你村長叔叔啊。”
他顧不得自己村長的威儀,語氣里已經帶上了顫音。
“我就在這里啊。”紙人慢慢散開,吳秋秋從中間出現。
“村長叔叔,來,起來吧。”
吳秋秋朝著村長伸出手。
村長盯著看了好久,確定這是一只人手,并非竹架子,才敢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結果當他一使勁,卻像是拽著一團棉花。
眼前的人瞬間又變成了慘白的紙人,然后跌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幾十歲的人差點被嚇尿了。
關鍵時刻,感覺自己肩膀被重重敲了一下。
村長猛然驚醒。
發覺自己正坐在吳秋秋的面前。
“村長叔叔,做夢了嗎?”吳秋秋似笑非笑地看著村長。
村長驚魂未定,大汗淋漓。
“剛才,剛才.......”
他死也想不到,吳秋秋居然這么厲害。
“剛才怎么了?”
吳秋秋抬起眼睛。
村長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吳秋秋如果想殺他,易如反掌。
在那可怕的幻境中,發生什么都有可能。
吳秋秋這么做,是在警告他。
自己根本不怕他的威脅,甚至,可以再殺一個。
“小秋,村長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當真要這樣不顧情誼嗎?”村長一直在喘粗氣,目光中已經地上了幾分懼意。
“因為我說了啊,人死不能復生,村長叔叔。”
吳秋秋頓了頓,繼續道:“再者,你兒子活,意味著有另一個人死,你想要誰死?”
“我自有安排。”
村長道。
吳秋秋知道他說的是誰。
是村里吳松家五歲的兒子鑫鑫。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可以讓陰戲唱得成,也能讓你們父子相見,但是你如果想逆天而為,我就讓他,魂飛魄散。”
“村長叔叔,相信我,我做得到。”
吳秋秋說完,眼中凝聚起清澈的笑意。
笑容很符合這張稚嫩的臉頰。
好像剛剛那些狠話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村長心里一驚,接著有種難的恐懼。
面前的小姑娘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狠辣了?
更主要是,他相信吳秋秋真的能做得到。
這妮子一個大活人說殺就殺了。
“小秋,我兒子,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你當真不愿意幫我一把?”
村長放緩了語氣,充滿無奈與悲哀。
只是一個失去兒子的可憐老父親。
“我能幫的有限,上面已經說過了。”
吳秋秋垂下眸子。
見說不動吳秋秋,村長也沉默了剎那:“那先唱陰戲總行了吧?”
“行。”
一年前,村長因為兒子復活失敗,并且魂飛魄散心如死灰,連夜黑化。
握著吳秋秋的牌位就在棺材里自殺了,死狀相當可怕。
想要成為厲鬼壓住吳秋秋,讓吳秋秋付出代價,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當晚起尸也是相當厲害,怨氣深重,差點就沒鎮住。
某種程度上,村長也是因為她自殺的。
這一次吳秋秋為了消除陰債,就要盡可能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至于怎么避免,吳秋秋還是有點頭疼。
村長執念太深了,不可能受她兩次驚嚇和威脅就放棄這件事。
要知道他都可以為了這個執念去自殺啊。
看來,還得再想想辦法。
人的執念重,鬼的執念更重。
很多時候,鬼就是因為執念而存在的。
村長兒子當年死都沒有看到唱戲的,聽戲或許就是他的執念。
如果能給他燒個戲班子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有所轉機?
就在吳秋秋沉思的瞬間——“滴答,滴答。”
有鮮紅的液體正在從屋檐上滴落,砸在她的腳背上。
她抬頭一看,頓時瞳孔一震。
屋檐上的夜空,竟然裂開了一條縫......
她的時間快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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