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墨綠色觸手悄悄探出來,吮吸上唐柔的衣擺,被她來回踱步的動作抖開。
青年扒著水艙的邊緣,又伸出手,低低呼喚,“柔......”
為什么不開心?
唐柔沒有聽見,有些心神不寧。
她回到了通感實驗室,仰頭看著巨型玻璃艙。
第六感,覺得很不對。
她自己并不清楚她和四號之間是通過什么溝通的,但是有感應。
水母從瑰麗的藍色水波中游出,隔著玻璃,用飄帶輕輕勾勒她的輪廓。
唐柔能感覺出,它此刻極其沒有安全感。
它在不安。
怎么回事?
她再次爬上了艙頂,打開投喂艙,在邊緣敲了敲,“月,來我這里。”
水母順從地浮上來,一如既往,安靜又溫馴。
巨大的傘蓋只能露出一點點,唐柔沒有帶手套,隔著幾厘米的距離感受了一下,這里已經沒有靜電了。
于是,她垂下手,安撫性地摸了摸半透明的表皮,然后將掌心覆在它的傘蓋上。
直接接觸之后,她心底的悸動和慌張更加明顯。
這似乎是四號的情緒,透過某種未知的原理傳導到了唐柔腦海。
“你怎么了?”她柔聲問。
四號并不能回答她,他沒有生出相應的感官,也無法發聲,只能沉默地,安靜地用傘蓋貼著飼主的掌心。
甚至無法伸出帶有劇毒的飄帶,纏繞碰觸深愛之人的皮膚。
他會傷害到她。
水母柔軟,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