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唐柔儼然變成了不聽話的挑食小孩。
讓他操碎了心。
這件事轉移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也就讓他忘記了,自己在圍攏巴別塔塔形大樓時丟失了大量觸手,以及背后遲遲沒有愈合的撕裂傷。
唐柔醒來時,天是黑的。
她睡得不算好,脖子有些酸痛。
睜開眼,看見房門開著一條縫,鎖掉在地上,房間里空無一人。
阿爾菲諾走了?自己傷到他的感情了?
她從睡袋里爬出來,默默地想,這事兒不能全怪她,那些蘑菇是真的一看就不能吃。
旅館靜悄悄的,某些房間傳來微弱的呼嚕聲,大概是那些同事們都在睡覺。
阿瑟蘭住在她隔壁那間,路過時正在說夢話,唐柔依稀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露出了笑容。
真是自己的好朋友,做夢都想著她。
接著又聽到了一些辱罵聲,伴隨著她的名字反復出現。
唐柔收斂了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真是她的好朋友,做夢都不忘罵她幾句。
可一直到了樓下,都沒找到觸手青年。
唐柔輕輕地喊了一聲,“阿爾菲諾?”
沒有人回應她。
她嘗試著在大廳里轉了一圈,又喊著,“阿爾菲諾?”
仍然沒有人回應她,黑暗中卻傳來了一些與眾不同的窸窣聲。
很微弱,唐柔腳步一頓,循著那細微的聲響轉變了方向。
走廊的盡頭是一間雜貨間,由于停電,也被阿爾菲諾玩沒電了,只能透過月光依稀判斷事物。
唐柔的手落在腰側,摸到了那把從死去安全員身上拿到的激光槍,手指搭在扳機上。
空蕩蕩的雜貨間傳來一種陳腐的氣息,唐柔警惕地搜尋著,視線隨著微弱的聲響落到了地板上。
看到了一只正在擺動著纖細觸手的,小小的,淡藍色的章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