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
肩膀僵了僵,終于有點松動。
感覺,還是想被她哄的。
唐柔扳著他的肩,把他轉了過來。
蒼白的青年垂著頭,墨綠色的發絲已經干了,唐柔伸手撥開他擋在額前的碎發,露出精致深邃的五官。
“怎么不說話?”
頭垂得很低。
唐柔托著他的下巴。
沒把腦袋扳起來,先摸到了濕漉漉的痕跡,冰涼的,有點像......淚。
她慌了,“抬頭,讓我看看你。”
可對方不但沒抬頭,還將臉側過去,無聲與她對峙。
唐柔彎腰,從下往上去看他的臉,在蒼白的面容上尋到了那雙愈發濕潤透亮的眸子。
又哭了。
唐柔心里一抽,連忙伸出手給他擦淚。
“怎么哭了?”
她不就睡了個覺嗎?
青年反抗得不徹底,或者說從來都沒打算反抗,任由她扳過肩膀抬起下巴,手忙腳亂地給他擦淚,又溫聲細語地哄。
垂著那雙漂亮的眼眸,安靜的、神色淡淡地坐著,沒有聲音,看起來情緒也很淡。
明明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殺器,卻表現的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狗。
沒有聲音的眼淚,威懾力太大。
唐柔理順他濕潤又凌亂的碎發,在他無聲的目光中,伸手把他抱進懷里。
“別哭,別哭了,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訴我?”
青年仍舊抿著唇,額頭抵著她的肩膀,垂著打濕成縷的眼睫,連蒼白精致的鼻尖都泛著一點藍。
唐柔一顆心被他的眼淚泡的皺皺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