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在納西索斯面前,自己可以做小孩。
一如曾經,記憶里的那樣。
唐柔閉上眼,鼻尖蹭了蹭他濕潤冰冷的鎖骨,疲憊地說,“我本來想生氣的,但既然你出現了,我原諒你。”
人魚的神色愈發古怪了。
周遭只剩下她淺淡的呼吸聲。
他能感覺到,懷里的人正無比信任和依戀地抱住她,剛開始像哭了,肩膀一顫一顫,可一直沒有眼淚,像演的。
足以撕開硬金屬的尖銳手指懸在空中,幾次想擰斷她的喉嚨,最終沒有下手。
他松了手。
因為在她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
唐柔對危險一無所知,等待了半天,抬頭疑惑地問,“你怎么沒有反應?”
“......”
“我以為你會稍微心疼一下我。”
幽暗的陰云中透出絲絲縷縷冷寂月光,像幕布般在他背后張開。
人魚垂眸看她,鉑銀色的雙眼如寒冰,有種讓人渾身發冷的美感,被他看著,仿佛被深淵凝視。
唐柔呼吸變慢。
這樣的他太具有誘惑性。
像引誘船員溺入大海的塞壬,詭譎危險,不近人情。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一具沒有溫度的精美雕塑。
讓人遍體生寒。
唐柔心底涌出不安,“你怎么了?干嘛這樣看我?”
對方沒有說話,以一種睥睨的姿態,居高臨下地注視她。
唐柔更不安了。
“納西索斯......”
她伸出手,對方卻一把把她推開,縱身向后跳進水中,轉瞬消失在粼粼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