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兔子小的時候,眼睛上撕下了一層生長缺陷性黏膜,導致有一段時間,他一直對光敏感。
醒來后,總是紅著眼流淚,看起來很可憐。
那個時候唐柔便會拉著自己的小毯子,和從水箱中冒出頭的他一起藏在毯子下,用黑暗溫暖他,給他安全感。
此刻,唐柔也是拉著他躲在床旁,將被子罩在他們頭上。
黑暗遮光的毛毯下形成了一個狹小的,讓他獲得了安全感的空間。
尤其是,有她在身邊。
少年神色恍惚,怔怔地看著她,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唐柔按著他的手腕,輕聲問,“最近過得好嗎?”
“不好。”
他眼圈迅速泛紅。
緩慢的伸出手,貼進她的懷里,手臂沒有用力,雙膝彎曲跪在她身體兩側,像坐在她身上。
弓著背,垂頭看她,頭頂著被子,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柔,我不好......”
他喃喃自語,“我很疼。”
像需要哄的小動物。
疼到渾身都在細微的顫抖。
唐柔摸到他的手肘,把他從身上拉下來,少年僵持了一下,沒有違背她的意愿。
下一秒,纖細的手指摸過他的頭發,隨后輕輕托著他的下巴。
強迫他變成和唐柔并排而坐的姿勢。
“為什么從巴別塔消失了?”
“......他們說你死了,我知道你沒死,出來找你。”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更紅,睫毛都被打濕。
像過了水的羽毛。
唐柔終于回憶起她和阿爾菲諾為了離開巴別塔,在監控攝像前營造出的假象,有些頭疼,“那是假的......”
“我知道的,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