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唐柔正在黑暗中,摸索著為愛哭的少年擦淚。
在剛剛的互訴衷腸中,路西菲爾給唐柔講述了一個極其可憐悲慘的故事。
他一路上如何驚心動魄地躲躲藏藏,躲避著人類貪婪的眼神,誘騙與掠奪,說許多人想抓住他,直到嗅到了她的氣息,來到了這里。
唐柔是相信的,美貌沒有秩序的庇佑便會成為吸引罪惡的招魂幡,更何況他這種幾乎看一眼便覺得并非人類的樣子。
那么柔弱漂亮的少年,淪落到地下拍賣會這種地方,也可以想象經歷了什么。
“所以你用你的血喂養那兩條海蛇生物,是為了保護自己?”
少年低低地嗯了一聲。
唐柔又問,“就它們兩個對吧?你沒有再傷害自己吧?”
“柔,抱抱我。”
不哄還好,越哄他越傷心,唐柔虛攏著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頭,像小時候一樣。
“別怕了,沒事了,我們離開這里。”
在那些描述中,少年變成了被迫留在這里的可憐人。
路西菲爾垂著頭,悄悄地伸手抱住她的腰,心滿意足。
“柔。”
他知道不能褻瀆,可又拼了命地想要褻瀆,想要得到垂憐。
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到聽不見。
“我是你的。”
唐柔摸到海兔子的胳膊,臉上浮出疑色。
前幾天,她感受不到海兔子的體溫,可現在,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體溫比自己低。
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側面證明前段時間他們的體溫相似,所以她不會覺得少年手感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