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尋常人家,這一份樸素倒也是正常。
可如今,南知鳶腳踩的地方,原本應當是整個大虞最為繁華的地方。
說是玉石為階都不為過。
可啟祥宮之中,每一處的擺件卻透露出溫馨之感。
南知鳶對上崔令姿的眸子,她唇角微微勾起,是真情實感的笑容。
“知曉陛下待你好,我便放心了。”
上一回南知鳶雖見過了崔令姿與陛下的相處,但如今,南知鳶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陛下對于崔令姿是多么的恩寵...甚至南知鳶能隱約察覺到了,
帝王的愛意。
南知鳶這話一出,倒是崔令姿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瞧著南知鳶這樣,低下頭來,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直至她都有些收斂不住了。
崔令姿伸出手來拍了拍南知鳶的肩頭:“你又是在多想些什么了?”
只是笑著笑著,崔令姿只感覺有些累了,她伸出手,蹭去了眼角那無人在意的淚珠。
“陛下待我的好,全天下皆知。”崔令姿揚了揚眉:“只是這啟祥宮,是我下令裝飾成這樣的。”
南知鳶看著崔令姿精致的側臉,她還是與當初十幾歲時侯一般的美。
可,南知鳶卻莫名的從她面上察覺到了幾分疲倦。
“罷了,說這些讓什么。”
崔令姿將南知鳶拉到了她平日里待的最久的地兒,是一個小竹樓。
竹樓第一層是鏤空的,搭建了竹梯通往第二層。
南知鳶就這么迷迷糊糊地和她一塊上去了。
“你瞧,這像不像我們小時侯的秘密基地?”
南知鳶看著崔令姿就這么無拘無束地趴在窗上,過去了這么久,南知鳶幾乎都要忘了當初崔令姿的模樣了。
可如今看著她,南知鳶又慢慢的,將記憶之中的崔令姿與如今面前的女人融合在了一塊。
她依舊是肆意張揚,骨子里依舊是一股子韌勁的崔令姿。
南知鳶學著崔令姿一道,趴在窗上。
只是抬眸過去的那一瞬,南知鳶卻猛然意識到。
現實,與記憶之中的場景,卻是截然不通。
在記憶之中,她們趴在窗上放眼望去,是綠水,是青山,是數不勝數的人家。
可如今,在這兒放眼望去,卻是數不盡的紅墻,像一座座巨型的,卻又富麗堂皇的牢籠,將一只美麗的鳥兒困在這四方之中。
南知鳶似有所感,她轉過頭來看向閉著眼的崔令姿。
崔令姿便是閉著眼,都察覺到了她的目光。
她笑了笑:“想問什么,盡管問吧。”
南知鳶伸出手來,如幼時一般捋平了她衣裳上的褶皺。
而后,南知鳶才看向崔令姿的眼睛,慢慢,慢慢地開口。
“這些年,你過得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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