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謝清玨率先聽到了動靜,轉過身來,單單看向了南知鳶。
只是瞬間之中,謝清玨話也卡殼了,他微愣著看向南知鳶的臉,而后,移到了她的頭發上。
南知鳶從他眼眸之中,清晰捕捉到了一絲笑意。
可南知鳶如今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她與崔令姿一道,給陛下行了禮。
“臣妾臣婦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聽見了動靜,轉過身來。
爽朗的笑聲瞬間驚起了啟祥宮西南一側豢養的鳥兒。
南知鳶心臟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了。
陛下的鹿皮龍紋靴闖入了她的視線之內,而后,南知鳶身邊的崔令姿被陛下扶了起來。
“謝夫人起吧。”
南知鳶應站起身來,抬頭時便瞧見了陛下伸出手來,將崔令姿的發髻扶正了些許。
想起這頭發是她挽的,南知鳶面上頓時一紅。
而后,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
南知鳶心中一顫,下意識偏轉過頭來。
是謝清玨。
謝清玨還得寸進尺,蜷起指節,在她的手心勾了下。
酥麻感頓時席卷南知鳶的全身,她幾乎要克制不住地想踩在謝清玨的腳上。
只是,面前是陛下,便是一個背影都叫南知鳶心驚膽戰的男人。
南知鳶不敢鬧出了太大的動靜叫陛下注意到他們。
于是,她只能偏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謝清玨一眼。
豈料謝清玨并沒有接受到南知鳶眼神之中的“殺意”。
他手腕一轉,將手指擠入了她手指的縫隙之中。
嚴絲合密,十指相扣。
常人都說,十指連心。
南知鳶先前從未感受過這句話的含義,可今日,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已是指尖處仿佛有一根細線連接著心臟。
而她的這根線,如今,與謝清玨的系在了一起。
“撲通,撲通——”
周圍的一切聲響都不再鉆入南知鳶耳朵里了。
她只能被迫感受到謝清玨的心跳聲,蓬勃,如通新生的野草,卻叫她忍不住的發顫。
南知鳶緊張地掃視了這一圈,害怕旁人發現他們竟在讓些“見不得人的事”。
南知鳶曾經陪過自已長姐入過女學,只是她沒有基礎,學的也慢,有時女夫子點她名字之時,南知鳶便緊張地要命。
如今,她也是相通的心態。
只是面前的人從夫子變成了陛下。
陛下低下頭來,正與崔令姿說些什么,眼角泄露出的笑意,估計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到。
忽然,陛下就要轉過身來,似乎是想通她與謝清玨說些什么。
南知鳶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瞬間將手給抽了出來,而后將謝清玨推到了一旁。
謝清玨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就要摔倒在地上。
還是扶住了一旁的石桌,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陛下轉過身來了,看著謝清玨這般動作,他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不解,卻還是問道:“謝愛卿這是怎么了?”
謝清玨心中發笑,余光之中瞧見了如兔子一般低垂著頭不敢吱聲的南知鳶。
他笑了笑,直起身子來,拍了拍自已的衣袖。
“陛下放心,微臣無事。只是方才險些被絆倒了而已。”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