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間,無論是哪個地方,總會有些見風使舵之人,便是謝府那些個下人里邊也是不例外的。
南知鳶記得那幾張臉,她曾經撞見過有幾個嘴碎的婆子,在背后說她不過是生下個女兒,遲早是人老珠黃,不被謝清玨所喜的下場,還會連帶著她的孩子都不受待見。
當初棠姐兒剛出生不過幾個月,南知鳶第一回真真切切的l會到了讓親生母親的感覺,又哪里會容忍旁人在她面前這般說她的女兒。
于是,南知鳶頭一回在出了梧桐苑懲治下人。
自此之后,謝府的底下人像是聽見了什么風聲一般,至少明面上甚是尊敬她這個三夫人,南知鳶也再沒有從那些人的口中聽過什么不好的話了。
只是...那些話一直像一根刺一般,在南知鳶的心中,久久未曾拔出。
今日,那根刺卻又稍稍松動的樣子。
謝清玨淡淡掃了一眼整個院子,有先前給南知鳶和梧桐苑使過絆子的,眼神里都是焦灼,四處掃視著面上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有從未與梧桐苑打過交道的,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必害怕什么,便是脊背都挺得筆直。
南知鳶將窗戶往外推開了些,在她這個角度,能夠縱覽所有人面上的神情。
謝清玨開口,念出了幾個名字:“今年的份例扣一半。”
這些不過是最輕的,私下議論過南知鳶配不上謝清玨之類話語的侍女和小廝。
聽見有自已,或者是有自已底下人的管事,面上都臊得很。
沒聽見自已名字的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有松完,謝清玨便又報了幾個名字。
既然是算賬,那自然不會這般輕而易舉地算完,一筆一筆,從輕到重,謝清玨今日有的是時間陪他們耗。
“皆降一級。長松,將這些人記住,通各個院子里都說一聲。”
有感覺到不妙的管事開始瑟瑟發抖了。
果不其然,當初故意苛責過南知鳶,那松鶴居其中一個面目吝嗇的管事被點到了名字。
“叫人牙子過來。謝府,不需要這種奴才。”
那被點到名的嬤嬤面色一白,急忙跪在了謝清玨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衣擺:“三爺,三爺冤枉吶!當初真的是老夫人還在午睡未曾醒過來,所以奴婢才...”
南知鳶聽著那嬤嬤的話,又看向那嬤嬤的面容,才想起來在自已嫁入謝府的第一年,有一回被老夫人召喚,可明明是大夏天,卻在老夫人的院落面前整整站了一個時辰。
南知鳶這么多年來都以為那是老夫人下的命令,如今才知曉...
她抬眸,看著當初一個個欺負她,不看好她的奴仆們,如今瑟瑟發抖。
那嬤嬤驚慌失措之際,似乎瞧見了在南知鳶。
她妄圖撲上前來:“夫人您仁慈,求您幫老奴勸勸三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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