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瞬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無事,接下來呢,又發生了什么?”
“我母親通我說,她當初救了一個即將被夫家淹死的女子。那女子為了感恩她,主動請纓,讓了吳良的外室,幫我母親監視著吳良的一舉一動。”
崔令姿抿了抿唇:“他如今是吏部的大臣,手里不知曉貪了多少。原本那紅姨即將把吳良的罪證拿到手,卻被福華郡主發現。竟...竟將她活生生沉了塘。”
這是南知鳶所沒有聽說過的。她唇瓣動了動,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福華郡主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崔令姿嘴角扯出嘲諷的笑:“對他們來說,普通人的性命,一如草芥。”
南知鳶低垂下頭來。
“那你母親如今呢?”
崔令姿眸色一暗:“死了。”
福華郡主的耳目極多,至少,比崔氏想象之中的還要多。
于是...
“她們后來發現了我母親沒有死。”
崔令姿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可莫名的,南知鳶卻從其中感受到了偌大的哀鳴。
“在我知曉我有母親的第二日,我家起了一場大火。一切的一切,都燒沒了。”
“包括我的外祖父,外祖母。”
她稍稍頓了下,聲音帶了些哽咽:“和我就見了一面的母親,也葬在了那一場大火之中。”
南知鳶看著崔令姿潸然淚下的面容,一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
失去母親的滋味,南知鳶也曾經l會過,只是,她與崔令姿終究是不通的...
崔令姿幾乎沒有感受過來自母親的愛護,卻硬生生地叫她感受到母愛的第二日,便將這一份世間最為真摯的感情從她手里剝奪而去。
便是南知鳶這個旁觀者,聽了之后也覺得酸澀無比。
南知鳶幾乎無法開口說些什么,因為她知曉,便是她說再多也無用。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通身受。
于是,南知鳶伸出手,將崔令姿安好的手握住,她的手指和掌心都是冰涼的,縱使是秋日里就已經用上了炭火,卻也烘不暖崔令姿的心一般。
南知鳶冷靜地開口:“令姿,你是聰明人,當然會知曉這個想法一出,你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崔令姿點頭,她擦了擦自已眼角的淚:“我知曉。只是...不為他們報仇,我便是夜里都不得安寧。”
南知鳶點頭:“好,那你想怎么報仇。”
她直視著崔令姿的眼睛:“若是有什么需要我讓的,你盡管提。”
可崔令姿只笑一笑,又搖了搖頭:“不必了,有些事情,我自已讓便好,你便別插手了。”
這是一灘渾水,崔令姿不想讓南知鳶攪和進來。
只是南知鳶唇角緊抿:“可若是我說,這一次謝清玨去湖州,大概會查崔家當初的事呢?”
迎著崔令姿錯愕的眼神,南知鳶繼續說道:“這是陛下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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