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玨瞧出了南知鳶那一瞬間的愣神,便走到了她的身側,一只手虛放在了她的肩頭上,語氣溫柔。
“夫人,怎么了?”
謝清玨先前從未在外人面前表現過這般的親昵,叫南知鳶瞬間有些無所適從。
只是抬眸看著他的眼眸,漆黑一片,隱約還能瞧見出幾分的不悅來,南知鳶又看出了幾分以往謝清玨的影子。
“無事。”
南知鳶笑著搖了搖頭,而后掀開眸子看向面前的何二公子。
回到宅子后,她便將帽帷摘了下來給了柳絮,如今,這何二公子眼眸之中閃爍著的興致自然被南知鳶盡收入眼底。
看著這般眼神,南知鳶只覺得有些反胃,轉身看向謝清玨:“夫君,既然來了貴客,那我便叫廚房讓幾個好菜。”
謝清玨頷首:“好。”
他頓了頓,補充道:“何公子喜歡醬醋魚,夫人記得定要讓小廚房讓這道菜。”
南知鳶微微一怔,而后頷首道:“好。”
南知鳶自然是知曉,這是謝清玨刻意將她遣開的。
而等到南知鳶踏出屋子時侯,那一道如影隨形,如通被蛇黏上似的目光,才從她身上下去。
南知鳶倒是不怕這個什么何公子,畢竟在謝清玨面前,這些人不過是手指上可以碾死的螻蟻一般。
但,南知鳶的心情還是跟吞了蒼蠅一般。
就連柳絮都有所察覺到。
“那何二公子大概是瘋了吧!在三爺面前都敢如此看您。”
南知鳶低垂著眸子:“確實太過于放肆。”
只是如今是在湖州,無論是謝清玨還是南知鳶都是有自已的任務在身。
“柳絮,把面上的表情收斂一點。”
南知鳶看向柳絮:“若是叫他們看出來什么破綻,便是三爺不罰你,我都得罰你。”
聽著南知鳶的警告,柳絮吐了吐舌頭:“夫人,我知曉。”
她一下竄到了南知鳶的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放心吧夫人,我定不會管好自已的嘴!”
南知鳶瞧著柳絮這一副耍活寶的樣子,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
只是,當她轉過頭來時,看著屋外陰云密布的天,卻不自覺地陷入了嘆息之中。
這一回湖州之行,莫名的,南知鳶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嘶——”
南知鳶一時間出了神,竟連面前是滾燙的熱水都沒注意到,平白被燙了一下。
柳絮在一旁臉都嚇白了:“夫人沒事吧?”
她急忙將南知鳶的被燙到的手背放在面前沖了幾勺冷水,而后喚了丫鬟去找燙傷的膏藥,給南知鳶敷上之后,柳絮才松了一口氣。
可她額角上已然冒了汗珠。
“還好夫人您沒事,否則奴婢...”
柳絮有些自責,明明南知鳶都已經在她面前了,她卻連夫人都保護不好,平白叫她燙了個小泡。
南知鳶知曉這是她自已的過錯,與柳絮無關。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南知鳶剛想說些什么,謝清玨便如風一般闖了進來,南知鳶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見謝清玨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樣了?傷到哪里了?可有事?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看看...”
謝清玨微微一頓,有些懊惱:“我今日便送你回京城叫太醫看看。”
聽著謝清玨的話,南知鳶瞬間有些語塞了。
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已的手背,不過是因著敷了藥又上裹上了一層棉布,才看著有些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