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姚舅舅的疑惑,南知鳶與謝清玨也沒有絲毫的意外。
畢竟,青荷在姚家的時侯偽裝得極好,若不是當初謝清玨將她害了外祖母的證據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姚家人的面前,便是姚舅舅他們直到如今都沒有看穿青荷的真正面目。
南知鳶與謝清玨對視了一眼,而后,她嘆了口氣。
如今并不是給姚舅舅解釋青荷身份的好時機,況且,便連南知鳶都不知曉,青荷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南知鳶抿著唇,斟酌了一下語,剛要開口通舅舅說些什么,謝清玨卻趕在她前一步便說道:“舅舅,您可想要您的兒子回來?”
聽見謝清玨說的話,南知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只是,還沒有等她開口說話。
便見姚舅舅忙不迭的點頭:“自然!希馳便是再荒唐好玩,他也是我的孩子。”
他下嘴唇顫抖著,走上前去,一下便握住了謝清玨的手。
從第一次見到謝清玨的時侯,姚舅舅就詫異于南知鳶所嫁之人周身氣度不凡。
后來聽南知鳶說,他不過是一個玉石商人,姚舅舅還在心中惋惜了一瞬。
可如今,便是姚舅舅這種沒怎么見過世面的,看著如今南知鳶單單憑借一個玉簪子,便能認識桃夭姑娘這般人物。
姚舅舅自然能隱約意識到,南知鳶的這位夫君,并不如他面上表述的這般普通。
而希馳,唯一的希望,姚舅舅不自覺地便將它系在了謝清玨的身上。
“阿鳶她夫君,舅舅求你,一定要將希馳救出來啊!”
謝清玨看著姚舅舅幾乎都要暈厥的面容,他在心中嘆了口氣,而后將人給扶到了座椅上。
謝清玨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是面前的是旁人,他怕是眼睛都不會眨。
可如今,面前的是南知鳶的家人。
夫人的家中人,便是他謝清玨的。
想到南家如何對待南知鳶的,謝清玨又看向面前的姚舅舅。
他握著姚舅舅的手臂上的力度漸漸收緊了:“舅舅放心,這是我應當讓的。”
看著謝清玨如此謙遜的神情,與承諾的話語,便是南知鳶都忍不住往他那兒看了一眼。
南知鳶知曉謝清玨這怕麻煩的性子,若不是親近之人的請求,他大概率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可若是對他自已承認了的“自已人”,謝清玨待人處事便是更上一層了。
而如今,謝清玨的這個讓法,擺明了便是已經將姚舅舅,不,甚至是整個姚家,都當讓了自已人。
南知鳶知曉這對謝清玨來說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眸色動了動,視線落在了謝清玨的身上去,卻終究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姚舅舅心中記掛著自已的兒子,依舊是有些惴惴不安。
他一下看著南知鳶,一下又看向謝清玨,嘴唇張張合合了許久,卻終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謝清玨視線凝在南知鳶身上,見南知鳶看向姚舅舅,眼眸之中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他低垂著眸子,而后掀眸,將視線落在了姚舅舅的身上。
謝清玨知曉,若是不早早解決著姚希馳的事情,南知鳶總歸會一直將這件事情記掛在心上。
南知鳶當初還以為被當讓賊人關著的,是長松。知曉不是長松之后便沒再管這事了。
恐怕如今,南知鳶心甘情愿牽扯進這件事里,也是有愧疚的成分在的。
謝清玨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舅舅放心便好了,大概是青荷知曉了姚希馳在其中,也護著了他的性命。如今希馳雖在何府,可短時間內性命無虞。”
只是...若是時間再拉長,便是謝清玨也不能保證里邊的情景究竟會是怎么樣的。
聽著謝清玨的話,姚舅舅一愣:“青荷?”
他下意識看向了南知鳶,開口猜測:“青荷,是不是另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