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是青荷的,青荷聲線更具江南之人的柔軟,可這女聲明顯帶著粗糙與沙啞,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叫人聽著有些刺耳。
南知鳶順著聲音望過去,最后竟落在了方才青荷身邊的女子身上。
方才南知鳶沒有細看,如今才發現,那女子五官犀利,一瞧便不是大虞人的打扮。
青荷聽著身邊女子的話并沒有制止,也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南知鳶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謝清玨的衣袖,壓低了嗓音開口:“我瞧著,這女子的身份,應當高于青荷之上。”
聽著南知鳶的話,謝清玨想了想,而后贊通地微微頷首。
只是,如今的重點不在于她們二人的身份高低問題,而是...
林溪硯在大庭廣眾之下撕開了她們的遮羞布,甚至以京城,以圣上壓她們,不知...青荷和她身邊的女子,以及何家人,會如何應對。
林溪硯畢竟是京官,若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那京城怕是會追責下來。
只是...
謝清玨想到了那日南知鳶說的,她在何府之中見著了林溪硯,林溪硯怕是與何大人關系匪淺。
謝清玨這思緒一閃而過,還沒有等他細想,便有一道渾濁的男聲響起。
他先是拍了拍林溪硯的肩,而后站了出來看向青荷和她身側的女子。
“蔓娘,莫要如此嚇唬我們的林大人。”
南知鳶眉心微微一皺,下意識問:“這是...”
還沒有等謝清玨回答他,青荷和她身側方才被稱呼為蔓娘的人退后一步,給那瞧著儒雅的中年男人行了個禮。
“何大人。”
南知鳶只覺得太陽穴一突。
這便是何大人?
原本儒雅的面孔,在南知鳶的眼眸之中漸漸變了模樣。
她皺起眉頭來,將視線偏轉過來不想看向何大人。
南知鳶沒有忘記,當初在何家的時侯,她險些遭遇了什么樣的侮辱...還有大少夫人年氏。
南知鳶只覺得喉嚨有些發堵,看著那人,只覺得想吐。
一個如此道貌岸然,霸人妻子危害一方的大貪官,竟然在湖州作威作福這么些年卻無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