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棠姐兒七八歲之時,老夫人的身子骨便已然不行了,冬日之中受了寒,沒過多久便病逝了。
謝清玨見南知鳶有些出神,不知曉她在想些什么,便輕聲開口:“阿鳶?”
謝清玨的聲音瞬間將南知鳶的思緒都給扯了回來。
南知鳶的眼眸微微一動,她看向謝清玨,思慮了一會兒才開口:“那明日,叫柳絮帶著棠姐兒與景哥兒給母親請安去。”
謝清玨看著南知鳶澄澈的眼神,最終還是將自已想問的那一句,為何不是你帶著他們去的話,給吞入腹中了。
謝清玨頷首:“好。”
他嘆了一口氣:“如今母親的年歲也不算淺了,如今,她心中還是惦記著四弟。”
謝清玨眸色黯了一瞬,而后,他才下定決心似得開口:“如今既然都能找到四弟的遺物,那若是用些心思,終究能找到他的尸骨。”
南知鳶抬眸看向謝清玨,只見他左手已然握成拳狀,手背上的青筋如通蜿蜒的巨蟒一般。她能夠知曉,謝清玨心中對于這個弟弟是有多么的愧疚。
南知鳶也只思索片刻,便頷首:“這樣也好。”
她的嗓音里帶了幾分輕快:“若是日后能將四爺的尸骨帶回,立個墓碑。日后...”
南知鳶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往身后去,即便看不見景哥兒,可知曉他在那兒,南知鳶的心也能安定一些。
“日后,景哥兒也能去祭拜祭拜。”
當初南知鳶不知曉景哥兒的身份時,便待他極好。如今知曉景哥兒的身世之后,南知鳶對待他時侯,更多了幾分的疼惜。
看著南知鳶有些凄哀的面容,謝清玨竟從心中涌起了對她的愧疚。
謝清玨起身,往南知鳶的面前走。
南知鳶有些不解地抬起頭來看向了謝清玨,卻見他一不發。
謝清玨緩緩蹲在了南知鳶的面前,握住了她的一雙手,仿若珍寶般:“阿鳶,委屈你了。”
南知鳶眸子猛然一縮,她不知曉謝清玨為何會突然說這句話,可他短短幾個字,卻叫她心臟都是一顫。
她下意識偏移開目光,想將手給收回來。可謝清玨大概是早早猜測到了南知鳶的動作,便是南知鳶用了些力道,都不能從謝清玨的手中將自已的手給抽回來。
“放手。”南知鳶就算是警告謝清玨,也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便是害怕將里邊的孩子們給吵醒了。
謝清玨目光灼灼,視線鎖著南知鳶,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卻叫南知鳶下意識地想要往后躲。
“阿鳶。”
他聲音有些沙啞,眼眸之中也是謝清玨甚少的情緒外泄,他誠懇地開口,像是期待,也像是祈求:“當初是我錯了,所以如今...”
南知鳶看著他,這話自從她與謝清玨幾乎要撕破臉之后,他便沒有少說。
可只有這一回,南知鳶竟從他的眼眸中瞧出幾分癡心妄想。
“如今,可否能給棠姐兒,再添個弟弟妹妹?”
南知鳶另一只手直接將謝清玨的手給拍掉。
她冷眼看他:“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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