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只覺得如今謝清玨的情話說得好像過于熟練了,她下意識想將自已的手給抽出來,可南知鳶即便是用了些力道,謝清玨依舊沒有放手。
他身上的墨香味似乎更加濃厚了,南知鳶聞著近在咫尺的香氣時,都忍不住將眸姿偏移開來,不去看他。
“好了。”
謝清玨揉了揉她的指腹,而后開口:“我喚柳絮來給你打盆水,給你洗洗手可好?”
還沒有等南知鳶答應下來,他又道:“你也知曉的,景哥兒不是個愛說這些的孩子,況且,你我夫妻一l,便是被景哥兒瞧見了那又如何。他將你當他親生母親的。”
其余的話南知鳶并沒有多想,只是最后一句,卻無端地叫南知鳶心中都有些發顫。
她低垂下頭來,輕輕咬著了下唇,半晌都沒有說什么。
謝清玨見她長睫落下的陰影,都灑在臉頰上了。夫妻這么些年,謝清玨也大概能猜得到南知鳶這是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另一只手來,想要蹭一蹭南知鳶的臉頰,可當謝清玨抬起手來,發覺指腹上殘存的墨痕時侯,他稍稍頓了下,便裝作不經意間將手給放了下來。
“好了,你若是再不出去,棠姐兒怕是會鬧她哥了。”
一句話,瞬間將南知鳶內心的糾葛給打破了。她抬起頭來看向謝清玨,皺了皺眉頭:“棠姐兒這般乖巧,哪里會鬧景哥兒。”
只是這一開口,便撞進了謝清玨的視線之中。
南知鳶懂了他的意思,將手指從謝清玨的手中抽了出來,這一回謝清玨倒是沒有為難她,安安分分地放了手。
等到柳絮進來替南知鳶在屏風之后重新換上了衣裳,洗干凈手之后,長松也進來了。
謝清玨將外邊的錦袍給脫了下來,遞給了長松。
只是,他先是隔著屏風看了那影影綽綽的人影,而后才看向長松,交代道:“這衣裳不必拿下去洗了。”
謝清玨思索了片刻:“放在書房的那個錦盒之中。”
長松一愣,低下頭來看著手上的衣裳。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這并不是什么多么名貴的材料啊,也并非是夫人,老夫人下令給三爺讓的。怎么三爺...
等到長松將視線落在了那墨痕之上,又聯想到了方才屋子里三爺與夫人發生了什么。
看來無論是什么東西,只要是與夫人掛鉤的,三爺都是視若珍寶一般了。
他一瞬間懂了謝清玨的含義,低下頭來掩蓋住了面上的笑意。
“是,屬下知曉了。”
長松抬起頭來時,盡量維持著自已平靜的面容,他轉過身,將早早備好的衣裳遞給了謝清玨。
謝清玨手里捏著衣裳,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了屏風的那倒影子之上。
自從當初他犯蠢,將喬氏帶回來之后,南知鳶便再也沒有替他整理過衣裳了。
謝清玨思索了片刻,胡亂將衣裳穿上,只是明眼人一瞧,便能看出謝清玨這衣領處的雜亂。
長松不知曉謝清玨心中的這些個彎彎繞繞,見謝清玨衣領著實是沒有安置好,走上前去便想替謝清玨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