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的大哭讓所有人都放下了一個心結,小姑娘攀在齊歸繁的手臂上,淚水把小少爺的袖子沾濕了,可是咱家少爺大氣,說道:你不要哭,不要太感動。
哈哈哈哈哈。。。
郭棲遲帶頭笑起來,一手按在齊歸繁頭上,一手按在唐糖頭上,互相揉了揉,說道:你舅舅和她妹妹同一個劇組拍戲的時候天天吵架,沒想到跨一輩還這樣哈哈哈哈。
她話說了一半,大家都露出了比較好信的態度,看向楊樂微。
齊歸繁在節目里面的化名就叫歸繁,雖然大多數好友都知道怎么回事兒,但是對工作人員其實是保密的,畢竟要不是齊歸繁天天求爺爺告奶奶的,磨著家里人非要去娛樂圈闖闖。
三代從軍的家里,除了齊之川這唯一一個不孝子,應該不能允許齊歸繁說什么算什么。
楊樂微只是依稀聽說了這個原因,雖然不清楚始末,但是本著來一趟少給自己找麻煩的道理,他佯裝沒看見眾人的目光。
唐頌看著唐糖和歸繁和好了,聯想到方才楊樂微拉著齊歸繁離開的事兒,也知道楊樂微功不可沒。
她年紀比較小,對帶小孩兒的事兒不熟,這事兒要不是靠楊樂微,只怕她呆在那兒就像一塊木頭一樣,手足無措,說不定還要招黑。
她不會照顧小孩兒,但混了這么多年韓娛,不代表沒有情商,手招了招說道:樂微,來幫我端菜。
好。
楊樂微頓了頓,明白了唐頌的用意,走過去,和村長一起布置了一下桌子,然后擺了一桌的菜。
他本不是個多么勤勞的人,但顯然這個時候,多行動就能少說話,免得別人看著自己好說話,就來找自己問。
從小就過的不順的人,是沒有理由不圓滑的,他需要用陽光和善意來偽裝自己,需要學會不會拒絕別人。
因為只有成為一個老好人的樣子,隱藏掉自己身上的鋒芒,成為一個所有人眼中,溫柔,善良,陽光可愛的人。
他才能不成為眾矢之的,才能不被風評沖毀,讓所有人都不會提起、也不可能有人提起那段看起來與自己即為不符的過往。
人心啊,墻倒眾人推,只有對他們好,好到無可挑剔,他們才會憐憫一把自己的痛苦,對自己的不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雖然從前,他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他也曾經騎著摩托車妄圖在市井的繁雜中穿透云霧,拎著幾根鋼管就和稱兄道弟的幾條街外的對手干仗;他曾經自以為,只要不出聲,只要在學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么他所做的事情,就會讓所有人閉上嘴巴。
他從前以為,好事兒做了,沒必要被人知道,沒必要聲張,更沒有必要解釋。
可是后來,在一聲聲的謾罵中,在無數的指責下,唾液將他淹沒在退學的一張通知書上。
索性因為他的成績好,檔案里并沒有記載這件事兒,所以重新復習了一年,他考上了另外一所高中,也就是離二中最遠的附中。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咱們就各地的特色都一起吃!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郭棲遲明艷的笑容刻錄在節目最后一期的最后一刻。
聽到一聲卡——,神經緊繃了一天的楊樂微還有攝像們,松了一口氣,只有幾個其他分鏡還在錄著幾段吃飯的鏡頭,和工作人員換了個班,不過大家之間的氣氛,顯然輕松多了。
唐頌看向楊樂微,瞥了眼旁邊和齊歸繁幾個小孩兒聚在一塊吃飯的唐糖,抱歉的笑了下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唐糖其實不是太熟,她出生沒多久我就去韓國了,回來的時候沒見上幾面,就帶她來上節目了。
小事兒,小孩子的事兒能有什么大事兒,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唐糖關系更深一點兒,就像你說的,不熟,哪來那么深的信任楊樂微道:叔叔阿姨估計也是想著,借這個機會讓你倆關系更好。
唐頌聽了,點點頭,過了會兒突然說道:楊樂微,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楊樂微疑惑地歪了歪頭,心里打了個寒顫,一時間得意洋洋,忘了自己現在二十七歲的身份。
不過講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二十七歲是什么樣子,似乎接觸的每一個人嘴里,對自己的描述都不一樣。
對于江逐來說,他是個戀愛腦朋友;對于齊之川來說,他是個麻煩的合約對象;對于侯豐元來說,他又像是一個冷戰的情人。。。
我。。。變了嗎他微微打趣道,表情卻僵的讓人很難忽略。
唐頌怔了下,搖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沒想到你這么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
楊樂微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沒什么,我有一個弟弟,比我小挺多的,比歸繁更皮,所以只能算是有經驗,不值得驕傲的。
歷青倫一手摟上楊樂微的肩膀道:我說呢,比我還會帶孩子,我們家棲遲可從來不管,你哪天跟我傳授點兒經驗,我家棉花糖被我養的太蔫了,哎。
蔫什么棉花就是文文靜靜的小姑娘,你這當爹的天天嚇唬人,郭棲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跟你們說啊,棉花從小就不怎么說話,也不像他似的,結果他就天天去煩人家,拿出當初對付我那套。
哇我是她親爹啊,當然得像我了,一起玩兒多好啊。歷青倫笑得瞇起了眼睛,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