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銀的過程比較危險,大人們來做就可以了,把銀子從模具里面挖出來,就交給小朋友們。金花握著齊歸繁的手,向小朋友們示意道。
楊樂微以前干過不少活,家里哪里出了什么事兒也都充當電工,雖然他是個學文科的,但是物理好的很清奇,也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于是一手拿著噴火器,另一手舉著鑷子,他瞇起眼睛,很快就把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制好了,甚至連火候都掌握的不軟不硬。
小兄弟應該留在我們這兒,真有天賦啊。一旁的爺爺雙手黝黑,是個老師傅了,楊樂微得到這樣的夸獎,低頭笑了笑。
哪里,不過是常用焊接,不算完美。
哪有那么多完美銀子有瑕疵,才是手藝人燒出來的,你看我們這里,盡管城里的機器遍大街都是,我們也根本不會用。老師傅說道:銀飾貴的是手藝費,有些瑕疵是它的特色,獨一無二的。
那是韻味兒。你們這群年輕人啊,心態容易浮躁,追求的完美太天方夜譚了。
楊樂微聽著教訓,點點頭,他是個心態比較好的人,卻也在精益求精上常常陷入偏執,也許是原生家庭帶來的,也許是因為教育的價值觀遺留的,讓人不斷追求完美,以至于忘記瑕疵往往才是弄拙成巧的亮點呢。
樂微,你做的怎么樣了陸寧偏頭看向他,結果發現楊樂微手里的工具已經扔回了火槽中,扣著雙手同老師傅聊天。
你什么時候做完的陸寧微微有些震驚。
楊樂微轉頭道:剛剛,怎么了需要我幫忙嗎
陸寧連忙站起身,把燒火鉗遞給楊樂微:快快樂微哥哥,快快,我感覺我燒的一塊一塊的。
楊樂微聽著那聲陸寧慌亂說的哥哥,無奈地笑了下,心說,自己其實還比她小了九十歲呢。
嗯,我來看看。
他這幫陸寧收拾了爛攤子,不一會兒就把陸寧燒的黑一塊紅一塊的模具燒好了,扔到水里的時候,一旁的郭棲遲和歷青倫已經看了好久了。
楊樂微一抬頭,差點被嚇了一跳,對上那兩位求救信號都要發上天了的眼睛,試探道:要我幫個忙
歷青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不愧是老齊。。。其他的事兒都能做好的人,來來來。
他這話音剛落,又補充了一句:剛才那句話幫我剪一下。
陸寧聽了個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你嘴真沒個把門的。
楊樂微聽出了他們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雖說齊之川答應婚約暫時不作數,但是同其他人解釋清楚,還是有些困難的。
畢竟身邊的朋友已經默認他們之間的關系了,冷不丁同他們解釋,可能大多數人都不會當回事兒,即使有人聽懂了,估計還會纏著他問東問西,到后來的麻煩就更多了。
他這么一想,忽然發現自己那天同齊之川的話,有些太沖動。
他只想著自己的感受,卻忘了決定是二十七歲的自己做的,他沒有權利和理由去干涉二十七歲的自己。
即使是以什么匡正的理由,也不成立。
楊樂微幫郭棲遲夫婦燒好銀子的時候,一旁的秦政嶼也走到了唐頌旁邊,盯著唐頌手里的銀子發呆。
前輩自己的忙完了,想幫忙就直說。
秦政嶼笑道:你能做好,我來看看而已。
唐頌剛巧把銀子燒好,扔在了水盆里,掃了眼秦政嶼道:其實前輩坐這里,我更緊張。
她說完這話,便起身走向了身邊教自己的老師傅,問道:師傅,您看我這銀子,火候夠不夠
差了點兒,但也不錯了,可以同那小家伙交流交流。師傅說的不是別人,正是燒完銀子去看齊歸繁干活的楊樂微。
唐頌點點頭,招呼道:樂微,你幫我看看。
楊樂微正欲起身走過來,忽然腦中響起一陣鈴聲。
叮咚——檢測到攻略對象對宿主的好感度上升十分,獎勵一朵小紅花。
齊之川到底在干什么
巴黎的日落比往常晚了些,時裝周的彩排剛結束沒多久,齊之川和趙昭在街頭散步了會兒,空氣中散發著些霧氣,不過他沒有戴口罩。
很少有這種不用戴口罩,還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圍堵的時候了。
齊之川的情緒總是很穩定的,或者說是克制和隱忍。
他幾乎不會去同誰發火,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的時候,就喜歡往國外飛。
或許對他來說,換了一個環境,其實就換了一個心態,在一個沒有任何熟人的地方,才更有利于靈魂的自由。
塞納河不算特別干凈,他靠在扶手上,月光溫和懸在他的睫毛上,又被眉骨擋在了外面。
誒,船哥,你這角度好看,別動。
趙昭掏出手機,熟練的選好參數,站在幾個角度給齊之川拍了幾張照片,隨后發回了工作室。
她頓了頓手指,抬頭問道:船哥,要發給樂微嗎
齊之川偏頭垂眸,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