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湖泊的是一片大草坪,草坪甚至看不到頭。因為一旁有湖水,陽光又十分充足,在臨近冬日的日子里,草甸還十分鮮綠。
裴小雨搭乘的警車停靠在了其中一棟別墅里面的停車棚內。她剛一下車,就有幾只白鴿撲棱棱地飛了過來,低頭吃起了地上的面包屑。
裴小雨就在一旁看著老警察和年輕的警察吵了一路,直到后面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子走了上來,兩人才恢復了表面的和氣。
女子走了過來,高跟鞋的聲音很響亮。
王警官!女子笑著說,您總算來了。
院長,樊眉女士最近怎么樣王警官說道。
院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不太好,宋先生已經過來了,在那邊等著。
裴小雨和小鄭以及王警官往里面走去。
穿過宮廷般的廊道,三人走到了別墅朝湖水一面的正門。
王警官正要敲門,一個頭發盤的很高,里面身穿一件白裙,外面披著一件棕色皮草的女子走了過來。
她的懷里抱著一個正在熟睡的嬰兒。那女子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她佩戴著透亮的翡翠耳墜,氣質十分優雅,面含微笑。
她雖然年過五十,但身材依舊如二十出頭的女子一般挺拔出眾。
女院長的眼神瞥了一眼裴小雨,趕忙說道:你怎么出來了快回去!你別在這里添亂。
裴小雨皺了皺眉頭,她看著女院長呵斥這個看起來很有錢的貴婦,覺得這個場景十分詭異。
按理來說,貴婦應該是這個康復醫院的客人,女院長非但沒有微笑著對她講話,還對她大聲呵斥。
女院長竟然敢這么對待自己的客戶。
院長,我是看到有警察過來。貴婦說道。
女院長伸手去拉貴婦,貴婦甩開她的手,繼續向王警官和裴小雨走過去。
女院長伸手去拉貴婦,貴婦甩開她的手,繼續向王警官和裴小雨走過去。
警察,我要報案!貴婦纖細的手拉住了王警官,眼神里面含著淚水——
我沒有宋銘耀這個兒子,沒有過。
裴小雨聽到貴婦的話,心臟莫名地跳動起來,她感覺宋銘耀給自己帶來的詭異越來越多了。
一旁,小鄭將裴小雨拽到一邊解釋道:她是宋銘耀的母親樊眉,她二十四年前報了一個案子,她說自己的孩子丟了。
小鄭補充道:她認為宋銘耀不是自己的孩子,她自己‘真正的’孩子已經丟了。每次過來查這個案子的時候,她都不記得自己已經報過案,都會重新和王警官說一遍。
警察先生,宋銘耀真的不是我的兒子。樊眉用手用力扒住王警官的大衣,聲音哽咽地說道。
別再說了,你別扒著警察!院長使勁將樊眉的手扒開。
啊——樊眉驚叫了一聲,她懷里的孩子脫了手。
裴小雨見狀立刻去接那個要掉落的嬰兒,她反應還算靈敏,穩穩地接住了他。
但同時,她的心臟驟停,這個嬰兒很輕。
她將嬰兒接住后才看清了,貴婦手里抱著的并不是嬰兒,而是一個塑料玩具。
裴小雨,一旁王警官說道,樊眉女士被驗證精神不正常,所以宋先生將她送進了這家康復醫院。
裴小雨被嚇得手臂一直在抖,她看見樊眉女士的眼神瞟到了自己,她不知道要做什么。是將她手中的玩偶當做真正的嬰兒嗎還是告訴樊眉她懷中抱著的只是一個玩偶
就在裴小雨不知所措之時,王警官碰了碰裴小雨的手臂,并將裴小雨手中的嬰兒接了過去。
王警官將嬰兒還給了樊眉。
謝謝你啊,小姑娘。樊眉笑著對裴小雨說道,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樊眉開始搖動手中的嬰兒,嘴里唱著歌謠,像是在撫慰這個假孩子的情緒。
樊女士,您這案子我們接下來了。王警官笑著說道,您安心養身子就行。
你們警察總是這樣!樊眉突然生氣地說道,你們說了接下來多少次,就是不查案,你們壓著不查!
你們不查案,還拿著納稅人的錢,就是一群懶驢!樊眉氣罵道。
一旁,院長趕緊上前把樊眉拉扯過去。
你說什么呢!你該回屋休息了!不要在這里發神經鬧事!院長把樊眉往后推過去。
啊——放開我!樊眉開始驚叫,啊——
樊眉掙扎著,但院長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院長一邊打開門,一邊推著她。聞聲趕來了幾名護工,有一個年輕的護工甚至上手拉扯住樊眉的頭發,最終眾人將她推進了屋內。
裴小雨看著這一切。那個剛出場時氣質高貴、身穿華服的美人,在與警察短暫的對話后,頭發凌亂,衣著不整。
她不停地吼叫著,反抗著,但依舊被院長和趕來的幾位護工推回了房間,如同被院長哄走的牲畜。
曾經的高嶺之花被人被肆意地踩在腳下,破碎的花朵沾滿了泥濘。
王警官看著這個景象,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對著停在廣場上的一輛車喊道:您出來吧,宋先生!我們還是得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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