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果在自已小手臂上比劃了一下,“大約有這么長的口子,流了不少血。”
他說完以后,偷偷打量裴域的表情,上次在醫院,他沒有說實話,對方明顯不是很高興。
這次他說了實話,好像也沒有很開心。
頓時,岑果又尷尬起來,手指在桌上摳了摳,小聲問,“我是不是有點太暴力了?”
裴域的視線漸漸落在略有不安的男孩兒臉上,唇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他招了招手,讓服務生過來,“來兩瓶啤酒。”
說完,他又問岑果,“會喝酒嗎?一會兒打車。”
岑果會喝酒,但酒量不好。
可現在這種氣氛下,別說裴域問他會不會喝酒,就算問他會不會喝毒藥,他都會說沒問題。
他點頭。
服務生很快就上了兩瓶啤酒。
裴域這些年紅的白的啤的洋的,就算是混合的都沒少喝,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他也沒拿小杯子假模假樣的優雅,和岑果碰了碰瓶子,將瓶口擦了擦,對瓶吹。
“提前祝你加班順利。”
頭一次被人這么祝福的,岑果笑的眉眼彎彎,琥珀色的瞳孔水波粼粼,惹人心顫,“最好只是值班,不需要干活就能拿加班工資。”
裴域注視著他燦爛的笑容,能將黑暗驅散的容顏,脫口而出,“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嗎?”
岑果記是笑容的臉上呆了呆,紅暈從耳朵蔓延到脖子,他大口喝下啤酒,“裴先生現在就說了。”
有點澀的冰涼口感讓他渾身的熱度都下去了幾分,但酒精下肚,更激烈的心跳聲緩緩傳來。
“保持住現在的心態,學會反抗,你一定會越來越好。”裴域說出了最真摯的祝福。
他想,他大概慈善讓的太多,真有英雄主義情結。
看到現在的岑果,打心底的為他開心。
岑果靜靜地看他一會兒,重重點頭,“好!”
柔軟濃密的發絲隨著他的點頭抖動,稍微有點長的頭發遮住了一點眼睛,但那雙眸子依舊動人。
“裴先生,我能,再要兩瓶啤酒嗎?”岑果一口氣喝光了自已手里的,大著膽子問。
裴域也露出了笑,招手讓服務生過來,“只要你能喝得下,多少我都請。”
事實證明,岑果的酒量很差。
三瓶啤酒下肚,就暈得話都說不清了。
他皮膚很白,這會兒喝了酒,整張臉、脖子,還有露出的手臂,都泛著紅。
一副酒精過敏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岑果還在拿啤酒。
裴域不敢讓他再喝了,立即起身坐到了他身邊,奪下他手里的啤酒瓶,“好了好了,一會兒該酒精中毒了。”
“我想喝……”岑果伸著手臂去抓酒瓶,恍惚的視野中,都抓不住酒瓶,軟乎乎地趴進了裴域的懷里,“我都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他嘟嘟囔囔的說著醉話,嗓音又輕又軟,像是羽毛在撩撥。
“聽話,不喝了。”裴域沒有推開岑果,反而單手將人摟住,把酒瓶放下,招手讓服務生過來結賬,又安撫懷里的人,“以后有很多機會可以喝。”
岑果就在大學的時侯跟通學一起喝醉過,他酒品還好,除了會嘟嘟囔囔的說很多話,不會大吵大鬧,困了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