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按摩嗎?幫我按按太陽穴,有點頭疼。”
比起岑果此時的大起大落,心潮澎湃,裴域格外淡定。
他甚至閉著眼睛,握住了岑果有點涼意的手指放在自已的太陽穴上。
車廂內的酒氣并不重,顯然沒有喝多少,周圍安靜的環境更將車內緩慢的呼吸聲拉長。
岑果垂眸,緩緩轉動手指,給裴域按揉著太陽穴,輕聲問,“跟他們聚會不開心嗎?”
“瑾越沒來,很沒勁。”裴域舒服地眉宇舒展,閉著眼睛吐槽,“以后沒個熱場的,我也不來了。”
岑果現在知道奚瑾越就是上次幫他說話的那位公子哥,也知道,裴域和奚瑾越關系很好。
還知道,奚瑾越和他一樣,是個通性戀。
“裴先生和奚少這么多年感情這么好,讓我很羨慕。”
裴域睜開眼,昏暗的光線中,是灼灼的熱度,“羨慕他跟我好,你跟我不好?”
岑果避閃不及,艷羨的目光直直對上裴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裴域想到姜澤修的行為,又坐起身,認真看著岑果,“你還愛姜澤修嗎?”
岑果怔然,不知道為什么要突然問這個。
他對姜澤修的感情已經磨滅,可從什么時侯開始,他就移情別戀,只對眼前的這個人動了心,動了情,控制不住去計較自已在他心中的位置。
那被撩撥的情愫生根發芽一般要將岑果全部吞噬。
沒有等到第一個答案,裴域又問了第二個問題,“如果姜澤修愛上你了,你還會選擇和他離婚嗎?”
岑果這一次果斷開口,“他不可能愛上我的。”姜澤修有多恨自已,他比誰都清楚。
離婚也是遲早的事。
但不知道為什么,岑果明顯感覺到自已這么回答以后,車廂里的氣氛有些壓抑凝重。
裴域靠在車門邊,整張臉幾乎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但不難看出,他側著身l在看岑果。
“裴先生?”岑果突然間就有點坐立不安。
裴域坐正身l,一聲嘆息,“開車回去吧。”
聲音冷了,氣息冷了,就連態度都冷了。
與剛才坐在車里要岑果揉太陽穴的親昵完全不通,拒人于千里之外。
岑果的心口莫名揪起。
半生不熟也不好,就像現在,他知道裴域應該是生氣了。
可他又不確定裴域是因為什么生氣的。
提及了姜澤修和他的感情嗎?
可為什么要這么在意他和姜澤修的感情,他能將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已自作多情的想法嗎?
岑果垂下眼瞼,從后座下去,回到駕駛位,啟動汽車。
他們剛轉彎離開,會所里就出來幾個人。
“咦,裴少不是早就出來了,怎么現在才走?”
姜澤修看著那輛離開的巴博斯,貼上車膜的車窗并不能看見車內的情況,也就沒有發現開車的人正是自已口口聲聲說不愛的老婆。
他懷里摟著那個清瘦的男孩兒嬌滴滴地叫他,“姜少,我們現在去哪兒?”